他身披一件深紫色的斗篷,那斗篷的边缘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芒,仿佛是被神秘力量所加持。斗篷的兜帽被拉得极低,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但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他那双复杂的眼睛。
他的左眼呈现出一种纯净的金色,宛如阳光穿透云层,散发着神性的悲悯和慈爱。然而,与这左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右眼,那是一种浑浊的血色,如同被鲜血染红一般,透露出魔气的疯狂和暴戾。
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柄短刺,这短刺的长度大约只有一尺左右,但其锥身却漆黑如墨,仿佛是由无尽的黑暗凝聚而成。然而,在这漆黑的刃口处,却残留着一丝淡金色的光晕,宛如黎明前的曙光,微弱而坚韧。
在这短刺的表面,刻着一串梵文,这是毗羯罗大将的本命符文,意为 “子时之守护”。
然而,如今这符文却被魔纹所缠绕,原本的神圣之意被扭曲成了 “残缺之杀戮”,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肩部的战甲上,一尊精致的鼠首浮雕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甲胄中跃出。那鼠首的獠牙虽然外露,但与其他魔偶的狰狞凶戾不同,它反而透露出一丝灵动和俏皮,仿佛这只老鼠并非是邪恶的象征,而是有着某种特殊的灵性。
这尊鼠首浮雕,正是《阿婆缚纱》中所记载的毗羯罗大将的“鼠冠”象征。在神话中,毗羯罗大将乃是十二神将之一,更是子时的守护神,其坐骑便是一只老鼠,司掌昼夜交替之守护。然而,如今这原本应是神圣的战甲,却被一股黑色的魔气所侵蚀。
那魔气从战甲的缝隙中不断渗出,如墨汁般漆黑,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黑暗力量。它逐渐蔓延,将那原本的一丝灵性一点点吞噬,使得鼠首浮雕原本的灵动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毗羯罗大将。”周横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的神念如同闪电一般,瞬间锁定了眼前的魔偶。然而,当他的神念触及到对方体内时,却惊讶地发现了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相互纠缠。
其中一股力量,纯净而强大,那是源自上古神将的本源力量,充满了神圣与正义;而另一股力量,则是浓郁到极点的魔气,这股魔气显然来自于魔帝的侵蚀,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毁灭。
周横凝视着眼前的魔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惋惜。这位曾经的子时守护神,竟然被魔帝的力量扭曲成了这副模样,失去了原本的神圣与正义,沦为了邪恶的傀儡。
毗羯罗大将的身体微微一颤,左眼的金色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被 “守护神” 三个字唤醒了一丝神智,可很快,右眼的血色光芒便压制住了那丝清明:“守护…… 早已是过去式。魔帝大人赐予我更强的力量,让我明白,唯有杀戮,才能带来‘真正的秩序’。” 他挥动手中的短刺,两道黑色的锥风带着淡金色的尾迹射向周横,“你们既然敢闯毗羯罗魔宫,就先尝尝我这‘残缺守护’的滋味!”
周横反应极快,运转《不动明王身》,护体罡气瞬间展开。可那锥风却无视罡气,直接穿透防御,擦着他的手臂掠过 —— 没有伤口,却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顺着经脉蔓延,一半是刺骨的魔气,一半是温暖的神圣之力,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相互冲撞,直逼识海。
“呃!” 周横闷哼一声,只觉神魂如同被两股力量拉扯,眼前瞬间闪过一道黑影,毗羯罗大将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后,短刺直指他的后心,左眼的金色光芒中,竟闪过一丝犹豫。
“小心!” 紫凝立刻催动玄冰之心,一道淡蓝色的冰墙挡在周横身后。“咔嚓” 一声,冰墙被锥风击碎,碎片飞溅,紫凝被余波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周横趁机转身,钧天剑出鞘,一道蕴含时间法则的剑气斩向毗羯罗大将。可剑气却如中虚无,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击在身后的城墙上 —— 不是幻象,而是毗羯罗大将动用了上古神将的空间之力,在现实与虚空间自由穿梭,只是这力量已被魔气扭曲,变成了杀戮的手段。
“没用的!” 毗羯罗大将的身影在原地消散,又出现在另一侧的阴影中,左眼的金色光芒愈发黯淡,“我的《昼夜噬空诀》,本是守护众生的空间秘术,如今却能让我在暗影中猎杀一切 —— 这就是魔帝大人赐予的‘进化’!”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真假,“这毗羯罗魔宫,就是我用空间之力打造的迷宫,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真身!”
周横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只有一条通道的城门后,竟出现了无数条交错的廊道,每条廊道都一模一样,墙壁上的毗羯罗纹样开始发光,散发出扭曲空间的力量。他尝试用神念探查,却发现神念一进入廊道,就被强行分割成无数碎片 —— 那些碎片中,竟夹杂着毗羯罗大将残存的记忆:有他守护子时生灵的画面,有他被魔帝捕获的挣扎,还有他被迫接受魔气侵蚀的痛苦。
“周横,我布下冰心镜域,或许能映照出他的轨迹!” 紫凝擦掉嘴角的鲜血,双手结印,玄冰之心的光芒扩散开来,形成一面巨大的冰镜,冰镜的表面不断浮现出毗羯罗大将的身影 —— 有时是神圣的金色,有时是魔化的黑色,两种身影交替闪烁,如同他内心的挣扎。
“找到了!” 周横眼中精光一闪,运转《追星逐月步》,身形快如闪电,一剑刺向冰镜中金色的身影。可剑尖刚触碰到对方,身影就化作一缕金光消散,原地只留下一道黑色的锥风,直逼紫凝的面门 —— 毗羯罗大将用残存的神性作为诱饵,引他露出破绽。
“紫凝!” 周横怒吼一声,瞬移到紫凝身前,用身体挡住锥风。这一次,锥风直接命中他的胸口,没有外伤,却有一股黑色的毒素顺着经脉蔓延,直逼识海 —— 那是魔帝专门为控制毗羯罗大将炼制的 “噬神毒”,既能侵蚀神智,又能压制神将的神性。
镇魂钟立刻发出震天的嗡鸣,金光包裹住周横的识海,试图驱散毒素。可那毒素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黏在神魂上,不断腐蚀着他的神智。周横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毗羯罗大将沙哑的声音:“这是魔帝大人的‘恩赐’,能让你在幻觉中,感受我曾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