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打扰华祭酒休息了,还望华祭酒见谅。”
“燕王殿下客气了,老夫原本就睡不着,正缺个人聊天。不过殿下深夜到访,总不是来和老臣聊天的吧?”看到赵怀月带着一众人突然来访,华文博心中直犯嘀咕。
“本王无事不登三宝殿,至于是什么事,华祭酒阅过之后便知。”
说罢,他便朝身边的白若雪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从怀里掏出一叠带有焦痕的纸递上:“请华祭酒过目。”
华文博狐疑地将那叠纸接过,却越看脸色越凝重,看到最后更是惊疑不定。
“殿下!”他说话的时候都带了颤音:“不知这些纸......是、是从何而来!?”
“乃是从一个正在参加春闱的考生手中偶得。”赵怀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冷冷道:“我想华祭酒比本王更清楚这是何物。”
华文博喉头一动,艰难点头:“是......是本次春闱的策问考题......”
“那华祭酒能否为本王解释一下,为何会有考生携带考题入场?”
赵怀月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喝着茶,冷冽的声音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刺华文博的心头。
“殿下容禀!”华文博急急下跪叩首:“自圣上将出题一职交予老臣之后至今早公布考题为止,老臣自始至终没有踏出过这房间一步,又怎会泄露考题?”
“据本王所知,父皇是在书房将考题交予华祭酒的。而从皇宫到贡院,这路可不近啊......”
听到赵怀月依旧在怀疑自己,华文博只能再次辩解道:“殿下,老臣确实在书房就得到了考题,可当时那个装考题的盒子乃是上锁的,并且圣上已将钥匙交给了刘侍郎,老臣就算想打开也做不到啊!”
赵怀月侧头问向随行而来的刘恒生:“刘侍郎,是这样吗?”
“殿下,正是如此。”刘恒生忙回道:“钥匙是那天早上微臣面圣时,圣上亲手交到微臣手中,并叮嘱等负责出题考官到达贡院后交给孙公公验看。”
“交给孙安?”赵怀月不由心生疑惑:“既然装考题的盒子在华祭酒手中,父皇又为何要你把钥匙交给孙安?”
“那是因为微臣并不知道如何开启盒子。”刘恒生苦笑道:“当时孙公公验看过后又将钥匙交给了华祭酒,华祭酒却无论如何无法打开。问过孙公公后才得知,即使有钥匙,若不知方法也是无法开启的。而且要是强行撬开盒子会触发其中的机括,进而毁去盒中考题。最后打开盒子的人是孙公公,只是虽然盒子已被打开,我们却无法见到考题。孙公公重新合上了盖子,并且要求华祭酒来到这个房间后单独一人的情况下才能查看。”
白若雪这才明白赵伣良苦用心:“华祭酒有盒子没钥匙,刘侍郎有钥匙却不知如何打开,孙公公则是只知道打开的方法。只有你们三人同时在场,才能打开装有考题的盒子。这样做,能最大程度上防止考题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