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那今天就由你两来处置这个警察卧底吧。”
说罢,朱鸿途一脸蔑视的看向跪在地上早已被人打的不省人事的林伟翔。
他脚尖轻轻踢了踢林伟翔的胳膊,见对方只剩微弱的喘息,嘴角的嘲讽更浓了几分,仿佛眼前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只是一件碍眼的垃圾。
“来吧,陈安,你先来。”
说罢孟强侧身冲一旁的马仔抬了抬下巴,那马仔立刻心领神会,转身从墙角的铁桶里抽出一条缠满细铁丝的鞭子,鞭子尾端还沾着些许干涸的褐色痕迹,一看便知沾过不少人的血。
马仔双手捧着鞭子递到陈北安面前,眼神里满是谄媚的讨好。
陈北安淡定接过,冰凉的鞭身贴着掌心,铁丝的尖刺硌得他指腹发疼,可他脸上却没半分波澜,只是眼神淡漠的看向地上的林伟翔。
他的目光在林伟翔青肿的脸颊、渗血的嘴角上停顿了一瞬,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却悄悄攥紧了鞭柄。
见陈北安朝自己走来,林伟翔猛地从昏沉中挣扎着抬起头,尽管视线模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可他心里却清明得很——既然自己身份已经暴露,那剩下的陈北安和顾登卧底的身份就一定不能再被暴露。他必须把这场戏演到底,哪怕要承受皮肉之苦。
“来啊,有本事你就抽!”林伟翔梗着脖子,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你们跟着这些毒枭赚钱,早晚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自己问问自己良心痛不痛!一群不知礼义廉耻的无耻之徒——”他故意把话喊得又响又冲,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就是要让朱鸿途和孟强彻底相信,自己和陈北安是死对头。
陈北安神色淡淡,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愈发冷冽起来,仿佛真的被林伟翔的话激怒。
他手臂微微扬起,缠满铁丝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林伟翔的背上。
屋内瞬间传来林伟翔撕心裂肺的惨痛叫声,铁丝划破衣服嵌进皮肉里,鲜红的血珠顺着布料的缝隙渗出来,很快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陈北安握着鞭子的手控制着力道,每一下都抽在非致命却足够疼的地方,可即便如此,听着同僚的惨叫,他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再来!让他嘴硬!”孟强在一旁看得兴起,拍着大腿喊道。陈北安咬了咬牙,闭了闭眼,又扬起了鞭子,一下、两下……每一次挥鞭,他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和林伟翔的血迹混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林伟翔的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呻吟,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
“行了行了,”孟强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这家伙现在都被抽的半死不活了,再抽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两谁开枪,一枪爆头射死算了,省得浪费时间。”
朱鸿途靠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扫了陈北安和顾登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也同意孟强的说法。
一旁的马仔立刻又递过来一把黑色的手枪,枪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枪口乌黑的,像一只窥视生命的眼睛。
顾登上前一步接过手枪,可刚握住枪柄,他的手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枪口甚至都没法对准林伟翔。
他强装镇定,声音发颤地喊道:“姓林的,怪不得你当时不带我和陈安出来!现在看来,你就是怕我们坏了你的卧底好事!但也得亏我两聪明,偷偷跟在后头跟着你一起来到了这岛上,不然也遇不上这么一份好工作!谁知道你是卧底,今天就别怪我出手了……”他一边喊,一边悄悄用余光瞥向陈北安,眼神里满是求助的意味——他实在下不去手。
“我来吧,”陈北安上前一步,从顾登手里接过手枪,语气平静无波,“我跟他也不对付,之前在码头就因为抢货闹过矛盾,今天正好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