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的是林氏海外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边角还留着林学东惯用的红色批注痕迹。
九点,高冰推门进来时,马克杯里的拿铁正腾着热气。
“太太,林董会参加今天的董事会议。”
她将咖啡轻放在防烫垫上,眼角余光瞥见刘思思握笔的手微顿。
而桌面上架着的平板正亮着跨洋视频,屏幕里的男人身着深蓝西装,温莎结打得一丝不苟,脸颊清瘦却泛着春风般的光泽。
“林总,早安。”
“嗯。” 林学东颔首,低垂的眉眼深不可测。
办公桌上的黄铜镇纸反射着晨光,刘思思垂眸吹开咖啡表面的奶泡,“也好,等待会有空了,我可以跟他说说外骨骼机械人的训练计划。”
抿了一口咖啡,她抬眸对上林学东蹙起的眉峰,“今年中秋就在巴黎过了,后天我带上致和和他老人家……”
平板里的男人嘴角抿紧,目光微颤。
“怎么了,这样安排不好么?”
林学东没应声,突然把脸凑近屏幕。墨色瞳孔里的顶灯倒影晃了晃,像碎金箔溶在深潭里。
“你......干嘛?” 刘思思下意识贴上真皮椅背,转椅发出声细响。
她攥紧咖啡杯,瓷面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颤。
惊愕中,听见林学东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漏出来,带着电流杂音的沙哑:“脸上有点东西。”
“哈?”
刘思思蹙眉,有些尴尬地与高冰对视一眼,却没从她眼神中看出异样。
再转回平板时,只见男人嘴角抿着的弧度松开,露出点后槽牙。
那瞬间,仿佛病房白墙都像被染上了暖光。
刘思思不解,捂着双颊,睫毛轻颤 : “有什么?”
“有点......”
林学东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根羽毛,搔得她耳膜发痒。
刘思思心里刚喊出 “不妙”。
下一秒,这男人的毛病果然就发作了。
他抬手调整了下领带,放轻声音,轻飘飘的落进耳朵里,带着耍赖似的拖腔:“漂亮。”
“漂亮得……”
林学东再次把脸怼到镜头前,黑曜石袖扣几乎刮到屏幕,“让我想把平板砸了,现在就从巴黎飞回去亲你。”
杯里的奶泡颤了颤,“噗” 地破了,就像刘思思绷着的从容,被这男人的一句土味情话烫得当场红脸。
刚想瞪他,却被自己上扬的嘴角出卖。
“扑嗤 ——”
高冰笑漏了嘴,她慌忙别过脸:“呃,我先去准备待会儿9:30 的董事会议程。”
说完便一溜烟似的逃出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