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疾驰而来的身影快速的来到了武帝城城门下方，身影停住。

原本站立在门口的一众麒麟护卫看到两道滚滚身影到来，已经做好了警戒的准备，此时看清两人，顿时连忙俯身拱手：“阴阳二阁老！”

来者正是阴阳二阁老，两人身形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继续朝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厉声问道：“武帝出关了吗？”

身后传来麒麟护卫的回答：“还未曾出关。”

“嗯，好生看守城门！”

“是！”

阴阳二阁老的身形一刻都没有停留，径直朝着武帝殿走来。

路上，原名该叫做陈小花的阴阁老脸色始终带着担忧，走了一阵，临近武帝殿时，阳阁老停下脚步，看向了陈小花：“怎么？事到临头，你又犹豫了？”

陈小花微微叹了口气：“阳哥哥，我承认是我太过任性了，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呼……”

阳阁老向着陈小花迈近一步，缓缓抬起了手，最后，手指轻轻的穿过陈小花的发间。

“有多久了？”

陈小花神色略显激动：“嗯？”

“上一次我这样触碰你的头发，是多久的事情了？”

陈小花低下了头，声音柔弱：“我……记不清了，或许一千多年了吧？”

“呵呵。”

阳阁老笑了一笑：“小花，我不是怪你思虑不周，擅自与那假楚轩联系的事情。事实上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季阳从对你说出一世只跟你一人好的时候，便再也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了，我的心里便只剩下你。只是……”

季阳顿了顿，看到陈小花抬起头看向了自己，才又继续道：“只是，我还是做得不够好。我以为只要陪在你身边，能够我们两人永生永世的相伴下去就是所有，但是那天你跟我说了你其实并不开心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阳哥哥……”

季阳轻柔的打断了陈小花的话：“你先不要说，听我说。”

“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初我们没有答应创世仙人的条件，没有选择为楚家守护江山，我们没有获得永生的权力，而是只像普通武者那样活个百年，或者百余年，咱们是不是会更开心一点。”

“阳哥哥……”陈小花此刻的神情明显激动起来，低下了头，似乎在微微啜泣。

很难想象，这是一对活了万年之久的老怪物的对话、动作。

季阳轻轻叹息一声：“是啊，为了这份感情永世长存，我们选择了永生，但是这永生所带来的痛苦，又何止只有你一人能够体会？”

“我何尝不知道，你最羡慕的便是寻常人家，男耕女织，有一群娃娃，年纪大了之后还有孙儿膝前玩耍……这一切，在我们永生的生命面前，却变得如梦幻一般。”

说到这里，陈小花早已是双肩抖动，哭成了一个泪人。

放眼这整个位面，除了极少数人知道这阴阳二阁老的身份之外，两人的存在，便是一个迷。

而且，更加不会有人知道，阴阳二阁老其实是一对伴侣，两人也曾有过孩子，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中，普通武者的生命便犹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不知何时为尽头的生命，让两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不止一次，到了最后，为了结束这个犹如诅咒一般的噩梦，季阳甚至亲手结束了某个少年的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让两人时常心悸。

陈小花抽泣一阵后，抬起头，看向季阳：“阳哥哥，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结束了武朝楚家江山，是否就能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