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女子,愤怒中还带着一丝入骨的媚意。
普通的男人即便是被这声音骂的狗血淋头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乐开了花。
程老大此刻就是一脸贱笑着回应道:“老板恕罪,不是弟兄们不尽力,只是这次的客人来头实在太大,我们即便是把老命都豁出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我呸!亏你整天吹嘘自己可是跺一跺脚整个红叶镇都要抖三抖的存在,今天怎么就成了银样镴枪头了?”
程老大愣是低着头不敢有半句怨言:“老板,您,您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
“老娘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春满楼头上动土。”话音落下,三楼的栏杆处出现了一道倩影。
莫问抬头扫了一眼,那倩影不是昔日香满园的头牌轻云又是谁?
“六爷?!真的是你?!”轻云一眼便认出了楼下站着的莫问,没等他回应便顺着楼梯飞奔而下。
往日婀娜多姿的气质和形象此刻全然被她抛到了脑后,“你们这些混蛋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儿招呼贵客!”
程老大等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连这身在红尘中的春满楼老板都能认识莫问。
春满楼的大门都被人打破了,向来爱财如命的老板竟然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程老大是男人,又是长期混迹在风月场里的男人,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他知道的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少。
看轻云看莫问的眼神他就知道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因为轻云在应付镇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这一句“六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莫问不但武功高强,那方面的本事也很六?瞧她那春心荡漾的样子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名满天下的莫问也是肉体凡胎,跟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
程老大一边在心里龌龊的猜想着莫问和老板之间的故事,一边满脸堆笑的将莫问让进一处豪华的会客室。
倒掉的门板自然有人收拾,只不过镶嵌在假山之中的那半扇门却没人敢上前摆弄。
压在门板上的石头少说也有一两千斤,四周还没落脚的地方,他们这些人自问都没本事能弄的下来,暂时只能任由水流顺着宽大的门板淌的到处都是。
心里暗骂了无数声废物之后,轻云满面春风的走向莫问所在的房间。
看样子待会儿还得求莫问将那门板给弄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客人笑掉大牙?
这间会客室向来是春满楼招待那些出手最阔绰的大爷们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春宫图,看样子都是出自大家之手。
莫问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发现其中几幅画上竟然有冯道德的落款。
看样子这个恩慧客栈的老板不仅有龙阳之好还对美色有很深的研究。
就在莫问暗暗感叹不已的时候,轻云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什么风把六爷您给吹来了?一别多日六爷风采依旧啊!”
“我也想不到能够在这里遇到故人,实在有些意外。”
“我也是刚刚听说六爷到了红叶镇,在恩慧客栈下榻,正寻思着抽空去拜会您的,想不到您倒先来看我了。”
“唉!你现在可是红叶镇大名鼎鼎的春满楼的老板,而我已不是当年的莫问了。”莫问长叹一声,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轻云伸过来的手臂,“这六爷二字,实在担当不起啊!”
轻云对此毫不在意,依旧热情不减,“看六爷的脸色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请六爷尽管开口。”
“实不相瞒,我托人在黑市买了一些灵药,是卖家约我在此处验货的。”
“竟有这样的事?”轻云一脸吃惊的说道,“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开这样的玩笑?”
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那信上确实写的是这个地方,春满楼在红叶镇上也只有这么一家。
轻云是春满楼的老板,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看样子这卖家应该不是春满楼的人,至少不是明面上的这些人。
按说做黑市交易的人最重诚信,是不会轻易食言爽约的,因为他们的开出的价钱值得他们冒险。
此时已经是巳时了,莫问决定再等上一会儿看看。
轻云还在一旁琢磨这红叶镇上到底是谁有本事做这样的交易,为什么偏偏把地方定在了春满楼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噪杂声:
“你这糟老头子是干什么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往里面乱闯?”
“谁不知道春满楼是红叶镇上有名的青楼妓院?大爷我就是来这里找乐子的。”
“去去去,就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这里快活?真当自己老当益壮了?”程老大满是鄙夷的说道。
“哎,你这后生怎么说话呢?我老人家年纪是大了点儿,可本事一点儿也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至少我家大门就不会被人打破。”
这话直接点燃了程老大心里的怒火,“老东西,我看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是吧?!”
莫问我惹不起,还惹不起你这个马上就要入土的糟老头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