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既要用池家军抗击燕军,又逢池永安生出异心,朝廷对池家须得慎之又慎,若是太对池翡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便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
察觉到皇帝对池翡动人美貌的理所应当,不难推测出他早就在暗中窥测过她。
只是碍于大局,未曾出手。
想到这里,阎无命的神色更加冰冷。
“不是池翡,而是池家二小姐池欢欢。”
皇帝的眉头当即皱地更紧。
“朕记得你之前说过,池翡有一个妹妹,善妒狭隘、心地险恶,与池永安乃是一丘之貉。”
这是阎无命刚回京复命时对池欢欢做出的评价。
皇帝旁的事情上荒唐,记性是真的不错。
阎无命也不意外他还记着这茬,微微颔首:“若是让臣现在再说一次,仍旧是此话。”
沉默片刻,皇帝猛地一拍桌子。
“荒唐!”
一大早的,太子本来准备掐着时辰在早朝前面见皇帝,当面呈报此事。
没成想,刚走到紫宸殿门口,便与从里面出来的阎无命撞了个满怀。
太子一向与阎无命不对付,只觉得这阉人太过于受父皇宠幸,乃至本应属于他的大权被他分走大半。
此刻见面,他亦是目不斜视,仿佛眼中根本没有这一号人。
阎无命也从来不与他争斗,今日亦是如此。
只不过,经过太子身边时,他只是出于礼节性地“提醒”了一句:“殿下昨夜在池府睡得不好,稍后见了陛下,千万要记得打起精神啊。”
说罢,阎无命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地离去,留下太子在原地目瞪口呆。
“那个阉人说什么?池、池府?”
管事太监同样惊恐:“莫非殿下您……来迟了?”
完了。
主仆两人心中又同时闪过两个字。
天知道阎无命在皇帝面前上了什么眼药?
这下有嘴也说不清了!
紫宸殿里,皇帝将太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并亲手写下了旨意。
“池家次女池欢欢德行有亏,端庄有碍,不足以承太子妃之位。念及其父池永安、其姊池翡战功赫赫,于朝廷有功,特赐池欢欢为太子贵妾,令其修养身心,静养德行,钦此。”
一大早,激动了大半夜候着宫中旨意的池永安和池欢欢,终于等来了传旨太监。
为此,池欢欢特意着婢女叫了池翡前来一同跪候,为的便是拿着自己被封为太子妃的旨意在她面前好生炫耀一番。
“姐姐你莫要吃味,等妹妹入住东宫,必不会忘了咱们姐妹昔日的情分,会好生提携姐姐的。”
那番神情做派,好似她已经成为了太子妃一般。
池翡被她蠢得只想笑。
这对父女凭什么以为算计了太子,皇帝会看不出来?
就凭池永安那可笑的劳什子“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