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

“杀！”

“不杀！”

……

黎北近乎呆滞的看着黎央，他无法理解自己记忆中那有些自闭的哥哥在多年再见后为何变成了这样。

那股极致的疯狂他前所未见！

但很快他又回神，望着黎央的样子左眼悄无声息的化为青色。

「二分之一的真实」！

不管黎央口中所谓的邪道，异域者是什么。

也不管系统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黎央恢复正常！

他需要与正常的黎央沟通，交换情报，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结果注定要让黎北失望了。

在那青色与黑色的视线中，两种本应存在但却又相互平行的可能性在此刻竟相互重叠在一起，好像毛线球一样相互交织，使一切都乱成一团

“？！”

两种可能性的交织化为精神冲击直接重创了黎北的灵魂。

这也是理所当然，「二分之一的真实」无法看穿因果混乱之人的可能性，而黎央作为无数世界的拯救者，世界本不存在之人，他的因果岂是黎北这个区区后天九重（使徒巅峰）能看破的？

在黎央这里，「二分之一的真实」不仅无法成为黎北的战力，甚至还会反过来对黎北迎头痛击！

“快……跑……！”

黎央极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疯狂，想要获得身体的主导权，但是毫无意义，他昔日感到了丝丝希望的控制力在此刻化作了跑影，一点点被那份疯狂侵蚀，夺走身体的控制权。

“哥……”

“快跑！”

黎央放大声音，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气打断了黎北：

“趁着我还能控制自己，快跑啊！”

“我……不想杀你啊……”

说到最后，黎央的语气已经近乎祈求，他单膝跪地，冷汗自额角不断流下。

仅是与那心底的疯狂对抗他就已经竭尽全力。

“……我知道了！”看着黎央的样子，黎北像是理解了什么咬咬牙道。

随即他从系统中兑换出一对通讯器，将其中一个放在地面后说道：“哥，之后如果你好一点了，就拿这个和我联系！”

说完黎北不再多留，化为一道流光迅速撤离战场。

与此同时，在黎北离开「绝对正义时间」的判定范围之后，黎央内心深处的疯狂才有所缓解，但却并没有如往日一般恢复到了足以自控的地步，反而是如海潮一般源源不绝。

似乎……杀死黎北，已经成为了那份疯狂的一种执念。

血肉与骨头因为规则的反噬开始融化，与黎央的身体剥离化为一摊血水留在地面。

黎北的实力太强了，以至于「绝对正义时间」的反噬也来的格外迅猛，生生将黎央的半边身体溶解，归于虚无。

剧烈的疼痛触及着黎央的神经，甚至深入灵魂。

但他不在乎。

这种剧痛，他早不知道多少年就已经习惯了。

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

“太好了……太好了……没有杀了小北，没有杀了他……”黎央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止不住的开始流泪，就像是在为自己久别重逢的弟弟庆幸，又好像是在为自己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