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变了一点。”赫菲斯托斯微微挑眉有些诧异道。

“嗯？”黎央歪过头，似乎并不理解赫菲斯托斯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原本的你可不会对我刚刚的话做出回应，更何况是带点搞笑的回应。”赫菲斯托斯起身走到身旁的橱柜前，随即拿出一把被收入黑色刀鞘之中的长刀。

“……有吗？”黎央低头思索了一下，有些困惑的抬起头问道。

“当然。”赫菲斯托斯点点头，走到黎央身边将天命递了过去：“因为神在天界是不会变化的，所以我们才会对下界的孩子的变化十分敏感。”

“你们短短几十年的时光所经历的心态与外表的变化是我们永生不死的神无法理解与触及的。”

“……听上去不是什么好消息。”黎央沉默了一下，接过天命说道。

“不，这绝对是一件好事。”赫菲斯托斯摇摇头道：“这说明你在成长，与过去的自己诀别。”

“本来，你原本的样子还让我有点担心，我还在想要不要找赫斯缇雅聊聊你，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必要了。”赫菲斯托斯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笑道。

“……”黎央垂眉低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变化……吗？

尽管他确实答应过昴要改变，但这样的改变似乎有些……

“这不是一件好事。”蓦的，黎央以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很小，也不知是在说给赫菲斯托斯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绝对！”

“嗯？”

赫菲斯托斯微微挑眉，黎央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背过身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告辞了赫菲斯托斯大人。”

随即，也不管赫菲斯托斯是否做出了回应便消失无踪。

红发独眼的女神对黎央的表现感到莫名其妙，但漫长生命所带来的惊讶又令她很快意识到了黎央话语中的情绪。

“拒绝自己的成长，将之视为洪水猛兽吗？”赫菲斯托斯捏着下巴叹息道：“真是少见呢，为自己的改变而感到恐慌什么的。”

“追求不变与恒定……”赫菲斯托斯喃喃自语，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轻轻后仰：

“这不就变得和我们神一样无聊了吗？”

……

夜色之下，黎央矗立在某家商铺的屋檐之上，他右手握着天命刀柄，左手握在天命刀身，微微用力刀鞘破碎，露出了内部的刀身。

原本刀身上空荡荡的五个孔位被五颗宝珠镶嵌填满。

在赫菲斯托斯的一番重铸之后，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天命绝非凡品。

只是全新方天命入手并没有让黎央感到高兴，反而多了几分阴郁。

“我不会改变的。”刀面映衬着黎央的眼睛，他仿佛发誓一般自语道：“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