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睁开了眼,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的确是大喜事,没想到这田家父子竟有这般能耐,工部,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薛尹明听罢,心中一动,嘴里说道:
“皇上英明。”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哦!你倒说说,怎么个英明法?”
薛尹明看着憨直,实质却是个心思细腻且聪明之极的人,皇帝待他亲厚,可他从不会失分寸,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心中自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他看了看皇帝,笑道:
“皇上赏罚分明,知人善任,这是何等英明。”
皇帝又斜了他一眼:
“好了,少在这说些场面话,召你来,可不是听你歌功诵德的。说说你的意思吧!”
薛尹明一听,心里那个高兴啊,心想皇帝果真够意思,回头可就有理由去狠狠敲韩二郎一笔了。薛尹明不敢把心思露出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
“工部姚侍郎年事己高,年前就上过请辞的折子……”
和聪明人说话,往往不需说得太白。皇帝听了,却摇了摇头:
“侍郎有些委屈了。”
薛尹明不由一惊,三品侍郎都委屈了?难不成得尚书?这……怕是难!皇帝看着薛尹明吃惊的脸,心里不由涌出些恶趣味的欢乐,他手指轻叩着桌面,乐够了才道:
“一个侍郎是委屈了,加个郎中应该是合适的。”
薛尹明提着的心这才又回到胸口,他一改方才的惊愕,脸露笑意:
“皇上英明,这个肯定会传为佳话。”
皇帝又撇了撇他:
“郑国公密折中说田坤有两个儿子,这次的事都参与了其中,小儿子还改进了投石机,说这投石机还可以用在守城上,威力极大……”
薛尹明只想叹气,皇帝想用人,杨家想排除异己,他们一家人拉拉扯扯,自己一个外人成了磨芯,左右落不得好,孤臣注定是孤独的,他无奈地暗叹一声,强打精神道:
“那对田二郎皇上有什么打算?”
皇帝笑了:
“有功自是该赏的,等他回来了见一见再定吧。我记得田家大郎原是要接田坤的手的,他我倒有些底,田二郎……到时你也一起见一见吧!”
薛尹明其实已经早就收到韩谨西的信,自然知道那田二郎是有真本事的,看皇帝似乎挺重视,心里也高兴,如今庆国周边都有些异动,特别是漠北边境,前不久前庆军还正和蒙人发生了冲突,庆军因为战马和骑术都比蒙人稍逊一筹,最后虽把蒙人击退,可却也吃了不少亏,若能改良抛石机,漠北守边的将士也多了一个倚仗。
想到这,薛尹明恳切的道:
“若这田二郎是个得用的,倒不拘放在工部。”
这话说到皇帝心坎上了,皇帝“哈”的笑了,道:
“放到你户部历练历练?”
薛尹明又想叹气了:
“等见了人看看吧。”
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薛尹明:
“对了,你可知田坤家的女眷如今是否也与他们在一起?”
薛尹明对这是知道一些,但却不能说知道的,只能说韩二公子告知的:
“这个并没有消息,当年听说他们一家是被不同的人买走的,有传闻说买他们家女眷的是一个胡商,那人曾受过田家的大恩,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也应善待她们才是。”
皇帝心情有些沉,也不再多言,直接叫人进来拟旨发往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