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怯懦,兴许是敬畏。
他口中干涩,心中酸涩。
闻言,风卿颖身躯一抖,猛地转身,身形渐渐淡化。
接着,风静波的身形也是一动跃出了窗外,紧追而去。
裘狼心中一急,顿时气息翻涌,心中烦闷暴涨,想要再出声,顿时,发觉无法出声。
风卿颖心中的冰冷之感,他感觉到了,而自己心中歉意、害怕、担心、慌乱交加。
对风卿颖极为歉意,害怕她恨上自己,还担心月阴晴误会,心中慌乱、不安。
至此,裘狼跌倒在地,心中黑气快速弥漫而开,运转窥天经文不通,
运转虔诚经文也极为缓慢,几近无效。
负面情绪渐渐暴涨,裘狼只感觉心神出窍,不受控制,
惊慌失措,失惊无神的感觉,恍惚而又惊恐,似乎,
他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更强的意识所驱逐。
不过,他最后索性不再抑制,陷入了那次与月阴晴千年流放的回忆中。
“姐姐,你该清醒了!”玉殿中,玉椅上,月阴晴突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一道身影在面前缓缓浮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月阴晴眉目渐渐挤起,凝视着妹妹月致仪。
“洞房花烛夜,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月致仪冷冷地道,眼中寒光微泛。
月阴晴双眼一闭又轻轻睁开,“咳咳咳......,”躺倒在了玉椅之中,猛咳了好一阵子,
嘴角有血,咬破红唇而不自知,趴在了椅边的扶手之上。
“那小子有些古怪,勾月如梭没能擒住他,下次,我必杀之,为姐姐雪耻!”
月致仪冷冷地道,眼中一丝戾气流转着。
“下去!”月阴晴轻声喝道,声音冰冷。
她没有那个心思疑惑裘狼,凭借什么逃脱了勾月如梭的锁拿,
她只感觉心,紧缩了起来,提了起来,卡在了喉咙,憋胀之极,
似乎,猛地一咳便能吐出。
月致仪的身影渐渐变淡,她了解姐姐,姐姐与别人不同,姐姐的声音轻而无力、冰冷如霜时,
其心中必然是山洪海啸。
当年,父亲月无常重伤致死,姐姐便是这般,轻声淡语,
横扫竞争者,杀人无数,攀上尸山,跨过血海,登上大位。
父亲之死,成就了她,尽管,她宁愿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难道世事皆是命,终究半点不由人。
“造物之主,这世上最该死的便是你!”突然,月阴晴站起仰首望天,高声怒喝。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玉殿之外上空不知道多远的高空中,
似乎,有一人正俯视着飞霜球体,眼中有着莫名之色。
造物之主创造了我们,难道是来世上经历折磨的么?
给了短暂的苦乐交加,便是,急忙布置了大量苦恨磨难,
最后,安排下长夜漫漫的结局。
“啊”!月阴晴高呼,将心中的苦痛尽数倾吐。
全身散乱,衣服无风自动,长发肆意飘飞,容貌也在飞速变化,一秒十年。
月阴晴已经近百岁了,月光助她驻颜,压制沧桑之气,
这也是左护法常宁留在天宫的原因之一。
此刻,月阴晴却不再介意容颜。
少女的容颜就像一幅面具,使得她永远不敢面对自己和他人,活得太累。
面上的皱纹如柴,缓慢攀爬着,渐渐地镶嵌布满,眼窝和脸深陷,头发、牙齿脱落,
脖颈紧缩如干枯的树根,这才是她此时的真容,
此时,她无所畏惧。
自此,月阴晴沉寂了半个月,停止了处理天宫的事务。
天宫,飞霜大陆第一势力,便如一个国家,一个皇朝,
皇帝突然自闭、闭关,皇朝的运转便会停滞,渐渐地陷入瘫痪。
一天,两道气流缓慢流进玉殿殿内中心,这两道气流渐渐化为两道人形,不请自来。
玉殿尽头,是月无常,上一代宫主的画像,画像之下是一张玉椅。
玉椅前跪着一人,衣服褶皱、头发稀疏散乱,双手撑地,尽管衣服不小,
但是,此人缩成一团,似乎,极为消瘦、佝偻,没有一丝生气,
兴许,已经死了,
兴许,还有一口气。
二人渐渐靠近,没有脚步声,看似在行走,实则脚下离地半尺,轻飘而来。
“噌!”一声剑鸣长音,二人中一人拔出了长剑,轻架在了跪地之人的肩上。
“月阴晴,当年剿灭孤弧一派,你是主使者,偿命吧!”
冰冷的声音响起,声音轻细,是一位女子。
这二人身着锦绣白月淡蓝衣,是天宫的衣物,看来,天宫的内部也是暗潮汹涌。
女子是独臂,没错,正是葬月仙子,她的身侧是常宁,天宫左护法。
“慢着,我来确定一下身份,”左护法急道,拦住了葬月。
于是,伸手一把抓起、捏住了月阴晴的脖子,其脖颈与他手腕一般粗细,
面容干枯皮包骨,若不是还有淡淡余温,常宁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浑身轻飘,干瘦、蜷缩,个头也不足半丈。
葬月心中疑惑之极,她知道,只有月氏姐妹能居于玉殿,两人修为也深不可测。
所以,葬月几乎能确定,此人必是其一,因为,此人带着月牙儿形手镯,
这是月氏姐妹的饰物,二人各一件。
而且,自月阴晴继承宫主之位后,玉殿便成了月氏姐妹二人的领地,
左右护法都没有资格进入。
只是,此人眼窝深陷,怎么看都像是替死鬼,形象差距大得有些离谱。
常宁将月阴晴放在玉椅前靠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将其中之物灌入月阴晴口中。
良久,月阴晴恢复了一丝神智,褶皱的眼皮轻轻动了动,双目轻睁,
没有多少神采。
“你是月阴晴么?”常宁淡淡地道,眼中有着疑惑。因为,
他感觉得到,此人的气息虽然虚弱,但是,隐约有着一丝压迫力,
能使他感觉到压力的,修为必然极高。
月阴晴没有回话,她心中被苦涩笼罩,没有任何心思,
只有,心神微颤,似乎,随时都能跳出体外。
意识心神一旦跳出体外,便是肉身死亡,
说明此时,她极度虚弱。
不过,随后,常宁便是确定了月阴晴的身份,其褶皱的衣袖中一把短剑露出半截,
正是,桃红剑。
常宁心中疑惑道:“难道是进攻清凌教时受了重创?还是,练功走火入魔?”
突然,常宁心中一抖,他明白了:是因为这把剑。
这把剑的故事他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反噬了,
任她天宫之主,天下第一人,也是难逃劫数。
“葬月,她的确是月阴晴,杀了她,夺下宫主之位,然后,进攻地面,一统天下,”
常宁缓缓地道,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看到月阴晴这般不堪模样,葬月突然心中一动,有些犹豫起来。
“哎!”心中一声长叹,葬月闭目,一剑划过。
“噌!”一堆枯骨的月阴晴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干枯的手掌一合,
夹住了横削自己脖颈的剑。
月阴晴双目深陷,但是,眼底却散发出一丝淡光,眼珠干瘪,绝对无法再流出眼泪,
但是,眼中却有着一丝期待之色。
葬月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手腕微转。
“噌!”月阴晴双掌碎开,掉在地上,有轻微的“咣当”声,似乎,早已干枯。
月阴晴浑身微微一抖,眼睛眨了好几下,似乎,经受了不小痛楚,
不过,没有倒下。
“求,求......,”月阴晴硬是挤出几个字,说话极为困难,声音极为嘶哑。
葬月收了剑,微微转身,她放弃了。
曾几何时,她日不能食,夜不能寝,饱经折磨,只为这一日,
但是,这一日真的到来之时,她却放弃了。
杀了月阴晴,并不能使已故的人复生。
那么,纵然杀便天下恶人,也没有丝毫希望,无法挽回,
终究,无法挽回啊!
她的愤怒可以让她瞬间疯癫,但是,她觉得愤怒终究没有丝毫意义,
这也是她压制“怒火心魔”的关键。
“宫主,你身上有月神之传承,想来,继承大位必定极为顺利,”
常宁急忙凑近,急道。
“常宁,我对这天宫大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就此归隐,从此,
与世隔绝,”葬月淡淡地道,心结已去,
世间的一切也就再无丝毫留恋。
“噔噔”,闻言,常宁不禁后退了两步,面色发青,急道:
“宫主,你不想超脱彼岸吗?将来抵达姑苏,可得极乐长生。”
“哈哈,就此别过!”葬月不禁苦笑,随着话语,葬月的身影渐渐化作轻烟。
突然,一抹红光从葬月身侧掠过,葬月直接伸手一抓。
“葬月,接剑!”常宁急道,抓起桃红剑,便是丢向葬月。
“你不是一直缺少一把神兵吗?这把剑可是来历不凡!”
见到葬月接了剑,常宁便急道。
“的确!”随着话语,葬月所化地那抹轻烟渐渐扩散,消失。
常宁心中震怒,他的计划终究落空了,葬月太过于清心寡欲,
面对天宫大位也毫不动心,令他始料未及。
二十年前,常宁一心教导葬月,直到如今,终于,修为大成。
天宫之位唾手可得,但她,竟然视而不见,使得常宁不禁痛心疾首。
原本,打算跟随葬月,很有机会登上彼岸,即,那传说中的姑苏。
如今,希望破灭。
他心中恨怒交加,知道那桃红剑是不祥之物,所以,便是将剑抛给了葬月。
此时,玉椅前的月阴晴躺倒,已经没有了气息,看来,刚刚那徒手接剑,
也只是最后一丝生机反射。
哎,一代天之娇女,就此落幕,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常宁满心怒火,一脚将那一堆枯骨踢得四散,飞得七零八落。
接着,便是离开了。
风家,近些日子,较为平静。
而,裘狼与风卿颖没有再见一面,他整日都在屋中打坐修养,
最近的那一次心魔反噬,也是终于自行瓦解。
夜里,“咚咚!”有人敲门,裘狼翻身下床,打开屋门,来人是白衣男子,风和。
“裘狼,没有中计,倒是令我有些意外,”风和缓缓地道。
“何意?”裘狼淡淡地道,心中还有些低落。
“温柔乡,英雄冢!如果你拜倒在风卿颖足下,恐怕,你的造化也就到此为止了,”
风和缓缓地道,眼中有着一丝庆幸之色。
闻言,裘狼眉头微皱,忙道:“风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你拜我为师!”风和缓缓地道,眼中有着一丝期待。
“风和,我对不起她,不过,我该离开了,麻烦你转告他们父女,”
裘狼缓缓地道,感觉风和有些古怪。
“可以,不过,我打算跟你一起走,”风和缓缓地道,说完,
便是一拉裘狼手腕,直接从窗口跃出。
风和俯视着风家,缓缓出言,声音不大,却笼罩了整个风家:
“风家诸位长辈,风和与裘狼公子外出几天,望诸位保重!
不过,风和有一个要求,如果,风和的父母出了什么事,
风和在此发誓,剿灭风家,一个不留!”
“大胆,风和!”......,地面上怒斥声遍布,一时间,风家子弟聚集,有的茫然,
有的举目观望,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怒骂。
“风和!你的父母是我风家之人,我自会护他们周全,这与你无关!”
风卿颖冰冷地声音传来,口气有些威严之感。
“好!”风和忙道,心中一安,微微鞠了一躬,便拽着裘狼离开了。
“好了,别做样子了,你的歉意一文不值,你若真有诚意,那就留下来,
要么,别假惺惺了!”半空中,风和拖着裘狼急跃,略微有些吃力,不禁嚷道。
闻言,裘狼并未动怒,而是一甩右袖,黑唳遁出,拖住了二人飞起,
如此,也快得多。
“哎!”裘狼心中一叹,虔诚经文一运转,便是抛空了脑海。
不过,突然,心中一抹不安环绕,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高处,
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心神又有些失守的感觉。
今夜,无星月,暗云密布,黑唳飞行缓慢,似乎,也有些无精打采。
裘狼只感觉心中越发压抑,难以言明,似乎,体内魔气盘旋、泛滥,不可抑制,
心魔又起。
“哦?这是寄宿魔?还有,晦涩暗影?什么?竟然,还有一,......线牵!”
风和看到裘狼浑身散发着黑气,急忙为他把脉,不禁心中惊愕,
他看到了冥冥之中的事物,这世上,除了他,恐怕,没人能知道的事物。
裘狼微怔,风和心中一片诧异,惊得目瞪口呆。
于是,风和双手抓住裘狼双肩,心中默运修为,只见,
他双手心两道旋风钻入裘狼体内,将那徘徊的魔气吹得四散。
“裘狼,魔气缠身,你命不久矣!有一只魔在你的意识深处扎根,并与本源相融,
你随时会被夺舍。
如此看来,这只魔非同一般,恐怕,无法驱除,除非你自杀,”风和缓缓地道,
眉头微皱,目露凝重之色。
“不错,他是弧妄魔,是我所修炼的魔功酝酿而出的,”裘狼缓缓地道,
他已想开了,不再害怕。
风和点了点头,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浮现,忙道:
“裘狼,随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抑制此魔之法。”
“去哪里?”裘狼微微一怔,忙道。
“你身上有线索,落地吧,我来布置阵法,”风和缓缓地道。
于是,黑唳落地,一片荒野,稀疏的枯草,远处是,黑暗的小山坐落。
风和取剑,在地面划出诡异的图形,
然后,脱下上衣,只见,其胸前有一幅恶鬼纹身图。
恶鬼一身素衣,手持黑色利剑,五官扭曲,巨口獠牙,眼睛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除去头颅,倒像个弃文从武的书生。
突然,恶鬼从胸前跃下,将黑色利剑刺在了诡异图形之上,自己便又归位。
“裘狼,这是陷魔阵,你坐于其上,等会儿将晦涩暗影引出,
我们便能追踪到达那个地方,别再问我什么地方,那是忌讳,
这晦涩暗影一直在记录你的言行,所以,
从现在起,你要闭口不言,”风和缓缓地道,为裘狼解疑,能说的,都说了。
晦涩暗影便是,晦涩令,当初,融入裘狼的体内,对他也实施了监控,
只等,黑暗神殿的人来将他收服,便可接受所有信息,
也可在阵法源头查看裘狼的行踪。
裘狼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好奇。
“风和,我得先去天宫一趟,”裘狼突然道,心中急切起来,心神也乱了起来。
“裘狼,你没有时间了,快收心神,......,蠢!”风和眉头微皱,缓缓地道,
突然,心中一怔,只见,到裘狼体内的黑气包裹了全身,不禁有些恼怒。
于是,双手急掐印诀,只见,手中的风渐渐形成一个混沌气态球体,
然后,猛地往下一按,便是,罩住了裘狼的脑袋。
约有一刻钟,裘狼清醒,只见,自己坐在陷魔阵上,心中疑惑,却没有反抗。
他也不敢胡思乱想,只感觉心神发痒,痒得他胸口憋闷,
浑身都紧缩在一起,微微发颤。
他知道,一旦他胡思乱想,心魔便会重燃,他会瞬间失去自我。
没多久,一道灰黑色的影子便是从裘狼背部冒出,
是被陷魔阵中的利剑赶出的,利剑有驱邪之效,
插在陷魔阵中,看起来像一束黑影。
突然,风和胸口的恶鬼便是一跃而出,扑向灰黑影子,张开獠牙巨口。
风和瞬间伸手,抓住恶鬼的天灵盖,恶鬼扭动、挣扎,风和置之不理。
如此,灰黑影子便是瞬间飞走了。
“追!黑鸟,”风和身形一抖,扶起裘狼,跃上黑鸟,黑鸟便是疾飞而走。
至此,二人追了好些天,风和并不担心跟丢。
胸口的恶鬼,能寻出灰黑影子的气息。
此恶鬼名为《食暗》,是风和的意志所化,
几乎,与他心意相通。
当然,恶鬼的形象也反映了风和心底的一面,
看来,他似乎,表里不一。
食暗的意志便是:吞食黑暗,吞不了就驱除。
如果,食暗被人斩杀,风和也会身受重伤。
不过,食暗有影无形,极为厉害,所以,也是风和的杀手锏。
将意志凝聚出一具化身,裘狼从未见过,便是心中一片疑惑。
至此,二人追踪灰黑影子约有近半个月,灰黑影子终于停下了。
二人到了一座大山前,风和不禁嘴角微弯,裘狼心中却是有些发蒙,
灰黑影子竟然钻入了“邪鸦洞穴”。
原本,这里边住着只摄魂鸦,还有老松树的树根,树根中空,
可以通往天松山、天松派。
而,二人虽在洞外,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洞内的一切动静。
那只摄魂鸦已经不在了,更没有献果和点心。
灰黑影子在树根旁缓慢环绕,那里,原本有一个迷宫一样的字,
此时,灰黑影子用黑光便将那个字缓慢勾勒而出。
“哼!”风和淡笑一声,便是一纵而去,
灰黑影子见到风和到来,急忙往树洞钻去,不过,
风和胸口的恶鬼食暗也瞬间扑了过去,将灰黑影子嚼吃。
风和也不犹豫,伸手向树根旁的字勾勒而出,没多久,
周围便是被一片黑暗包裹。
“裘狼,把你的那张灯交给我!”风和缓缓地道,裘狼依言而为。
至此,黑暗中一盏孤灯飞快遁走,过了很久,二人凌空而立,眼前一片空旷。
裘狼仰望,只见,一轮红色圆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月亮被血洗过一般。
“裘狼,这里便是黑界了,你体内的邪物太过霸道,即将爆发,所以,
我们来此是为了取一件至宝,克制于它,”风和缓缓地道,眼中透着一丝凌厉。
裘狼点了点头,心中感激,还感觉身心舒畅,心中的奇痒之感也消失不见。
似乎,他原本就属于这里。
没多久,裘狼俯视四方,一片黑暗的不明事物隆起,很多建筑还有着微光散出,
似乎,很多人在此居住。
“天助我也!”风和不禁急道,面上狂喜。
闻言,裘狼没有出声,心中疑惑。
“你看,那里便是四大神殿,黑暗,晦涩,命运,极怒,四大神殿所包围的是主殿,
《无上黑殿》,便是黑界界主的寝殿,界主此刻,也应该在寝殿休息。
传说,界主修为通天彻地,早已超越了天上的神,故,被称作:黑暗之神。
只是,飞霜大陆与黑界有着无比坚韧的屏障,界主却也一时无法攻破。
很多年前,界主施展了大法力,强行开辟,用特殊支架支起了一条通道,
想要借此进入飞霜大陆地界。
但是,苍穹之主《任明先生》率领飞霜的顶尖人物将其拦住,
并拆了支架,通道便再次闭合。
不过,也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任先生的爱徒,二弟子拿月道人,
也是在那场正魔之战中陨落。
后来,不知为何,据说是,界主遭逢劫数,便是,在这寝殿中沉睡,”
风和缓缓地道,似乎,对黑界了如指掌。
裘狼心中一怔,眼中疑惑重重,恭敬倾听。
“哈,没关系了,有话就说吧,晦涩暗影已经被我吞掉了,”
风和看到裘狼惊诧的模样,不禁感觉极为受用,笑道。
突然,裘狼脑海一闪,一个想法出现,太过大胆的想法。
“住口!”风和突然轻声急喝,心中不禁一窒。
裘狼便是忍住没说,想来,风和突然失态急喝,必有其因。
“裘狼,想不到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种事最好不要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便可能被四大神殿的高人感应到。
到时候,你我嘿嘿......!”风和缓缓地道,不禁松了口气。
四大神殿中,黑暗神殿的人裘狼见识过。
之前,副殿主的一个手下,便是差点把裘狼击杀。
“风和,你为什么对黑界如此熟悉,好像,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
裘狼不禁问道,有些好奇。
“书籍和推断,我风和能有今天的见识和成就,全靠学习,
风家的书库早已被我翻了个底朝天。
我喜欢探索新鲜之事,而,传说中的黑界在世人眼里,似乎,并不存在,
但是,我却是查阅了无数书籍,才得知了一些。
像风家那群老古董,一味地闭死关,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
风和用意识传音道,眼神变换,眼中似有着一丝清明流转。
裘狼意识传音道:“风和,如果黑界界主醒着怎么办?”
“闭目等死!不过,没有界主的法宝抵挡弧妄魔的话,你,
也快了!”风和微怔,眉头不禁微皱,接着,便缓缓地传音。
不等裘狼回话,风和手一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黑布,
便是将千秋逝完全遮住,不再有一丝光亮透出。
然后,缓缓地向下方迈步而去,一步十丈,裘狼紧随。
“进入千秋逝,随我入阵!”风和的急喝声在裘狼脑海响起,
裘狼照做,心中还感觉到了一丝苦涩流转,
不过,裘狼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那么,显而易见。
风和提了一口气,挥袖将千秋逝抛下,下方是五大神殿的屏障,非同一般。
风和没有把握不惊动神殿中的人,
尽管,千秋逝运用巧妙,可以无视阵法屏障。
但是,这里是黑界至尊人物黑暗之神的寝殿,发生任何状况都不足为奇。
传说,神,无所不知。
风和的心中不免有些低落,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是,摊上裘狼这一病夫,
冒此奇险。
无上黑殿高三十三丈,二十四根巨大铜柱支起,
令人疑惑,难道,黑暗之神身高超过三十丈。
二人,顺利穿过了护殿大阵,下方一片寂静,
风和不禁心中一怔,千秋逝的威能令人咋舌。
无上黑殿顶部棱角狰狞、翘起,呈漆黑之色,顶部中心有一个尖端。
二人顿时,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因为,尖端竟然是一小株喷泉,如一朵小花绽放。
轻灵的水声传来,喷泉水顺着棱角留下,为黑殿挂上水滴珠帘。
裘狼心中不禁疑惑大起,这水流声竟然形成了一支低声的曲子,
只是,韵律太过平淡。
而,这小株喷泉却是有些熟悉之感,他心中顿时一怔,
并且断定,此喷泉必定不凡。
记得,多年以前,裘狼在竹山派时,竹山腹中的永恒之花,是一朵永不凋零的水花。
后来,凤翼庄喝到的忘忧茶,应该也是这种水所沏的。
此花神妙,似乎,流水声可以舒缓心绪,裘狼不禁觉得身心轻松。
此时,裘狼突然感觉自己心思异常灵敏,不知从何时起,
或许,是从进入黑界之时起。
二人从黑殿顶部翻下,进入黑殿之下,不禁,微微一怔,下方的殿堂竟然没有墙壁。
下方是空的,只有二十四根立柱。
二人在立柱之间穿梭了两圈,不禁止步。
“这就是黑暗之神的寝殿么?怎么没有栖身之地?”风和心中低语。
而,裘狼却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