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裘狼离开,冷哼一声,拂袖出殿。
“殿下,请上车吧!”裘狼一出殿门,小胡子忙迎上来,
笑道。
裘狼见小胡子挑起了车帘,便上了车,车子宽敞,
可供姚冰倩躺下。
小胡子放下车帘之后,被裘狼拦住了。
他,凑近小胡子,轻声道:
“小胡子,前边开路,送我出宫,路上,
你别再出声说话,有话,让樱桃眼给我传话,出发!”
小胡子轻轻一抹自己的鼻下人中,忙笑了笑,
道:“我.....。”
刚说出一字便硬是忍住,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
樱桃眼的声音传来,“爷,姚家到了。”
太子曾吩咐过,出宫便唤自己作“爷”。
于是,裘狼便背起姚冰倩,送入了姚家。
姚家人见状,敢怒不敢言,接过女儿后。
裘狼便将御医的叮嘱仔细交代清楚,并安慰了姚家人一番,
还吩咐了樱桃眼,送来御医开的药。
姚家人心中喜忧参半,女儿失而复得,
却又患了惊惶之症。
随后,樱桃眼悄声叮嘱裘狼,不宜出宫太久,
朝中有暗流。
于是,裘狼匆匆离开了。
路上,他心中不禁质问自己:“真的是不祥之人么?”
认识姚冰倩没多久,她便被吓出病来。
“殿下,该夜朝了!”有人唤道,惊醒了裘狼,
此时,他在寝楼中休息,心中微微有些孤寂之感。
一个多时辰前,他从姚家归来,一直都心中不安,
难以平静,想着离开此地,
但是,又觉得前路渺茫。
十多年了,
如今的天松一派不知怎么样了,是否已物是人非,
他,心中有着朦胧的惆怅和思念。
此时,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心中萧索之感弥漫,不知如何排解。
而,他没有运转虔诚经文,感觉自己,
似乎,离那虔诚的明月,越来越遥远。
自从,夺舍了太子,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束缚了,
感觉,自己变了,
似乎,堕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他不禁心中默叹:
“太子,你莫要怪我,我只是为了救人。”
“该死!”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思绪陷入了混乱。
突然,狠狠地骂道,心中恼怒、自责,
怒斥自己堕落了,失去了虔诚之心。
“虔诚经文的意境,是那般高远,
修习之,可得心如明镜。
而我如今,心中的明镜却蒙上了灰尘,不复以往,”
裘狼不禁心道,觉得,自己辜负了明月的期望,
不配,再修习虔诚经文。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裘狼微微一怔,清醒过来,
只听见,小胡子急促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了?”裘狼便出了寝楼,忙道。
“我,殿下,该,该,夜朝了,”小胡子有些结巴地道。
“哦,好,你别怕,谢谢你提醒我!”裘狼略微思索,忙道。
“殿下莫客气,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小胡子微微一怔,忙道。
“你带路吧!”裘狼淡淡地道,他似乎,已经有所适应。
“是!”小胡子忙道,
于是,前方带路,面有喜色。
而,裘狼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知道,佘王朝夜朝,那金蟾殿内高手如云,
此去,很可能被拆穿。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而去。
之前,
“他送姚冰倩时竟然忘记了逃跑,
当时,只想着,自己是不祥人,尽快远离姚冰倩。
后来,在太子寝宫中,自己又陷入压抑之中,
尽管,他一再压制那负面情绪,
但是,却有些难以自拔。”
一路上,哨岗众多,看得裘狼心中不禁发麻。
但是,此时,并不是逃跑的良机。
裘狼突然感觉,自己并不想逃离,
不禁感觉,无所谓了。
此时,面对危险,他似乎失去了警惕。
选择了,面对。
他,有些迷茫,心中麻木不仁。
不知道,危险的可怕之处。
好比一个想游泳之人,从千丈悬崖上跳入海中,
对危险有些朦胧、迷茫之感,
当落到悬崖之下时,才发觉,海水硬如石。
金蟾殿,越来越近。
裘狼心中微微一紧,独自上了台阶。
金蟾殿,是一只巨型暗金色蟾蜍,
记得上一次,他来到此地,被蟾蜍的呼吸所制约,
后来,还被蟾蜍的眼光定住了身形。
而此时,殿门大开,却没有其他朝臣登此台阶。
他没有多想,加快了脚步。
等他,登上顶层台阶的蛇头扶手栏杆旁时,
发现,佘氏皇后竟在门口静立,并伸出了胳膊。
而此时,头顶上方的蟾蜍眼睛眨了眨,
两点光芒闪了闪。
于是,他提了一口气,作势轻扶着“母后”的胳膊,
往殿内行去。
突然,他只感觉背后脖颈有着丝丝寒意,
于是,猛地抬头向正上方仰望,
发觉,四根细长的尖牙,散发着猩红的光泽。
顿时,他不禁双腿不稳。
而,“母后”的胳膊,如蛇一般快速钻到了他的胳膊下,
扶了他一把。
他心中微微一喜,转头刚要道谢,
却见,母后嘟起了嘴,一根葱指竖于前。
顿时,他止住了言语,心中不禁一颤,
忙转头看向殿内,抛空了脑海,
仔细观察着殿内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