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什么?”
风见早瞪向谢维安。
后者神色未变,说:“我已经决定了,这也并非是阿淑需要承担的责任。陛下,去往蝶宫需要入九重塔,还请应允。”
风见早看相声盛筱淑:“你觉得呢?”
她看谢维安,谢维安站在几步之外,只有她看过去的时候会露出一点安抚的笑意。
她想,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得面前之人如此倾心相待。
“他去哪,我跟他一起。”
出宫的路上,盛筱淑问身边的谢维安:“值得吗?”
他反问:“你指什么?”
“谢家的荣光,朝廷右相的殊荣,一人之下的权柄……”
“谢家的荣华不会只系在我一人身上。”
谢维安紧紧牵着她的手,说:“如今谢家已有了不输我的后人,而且大徵朝廷的确容不下如此一家独大的世家,我在的时候尚能压制,在我之后迟早要遭到反噬。在你那个世界,历史上应当也有不少类似的事。”
狡兔死走狗烹,皇权之下,种种丑恶屡见不鲜。
纵使盛筱淑和谢维安都相信风见早,可谁又能保证百年后又是如何光景呢。
谢维安说:“我如今倒是落得一身轻松,但也因此,更要为谢家以后的后人多想些。至于那些权力和荣华富贵,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所以啊,”
他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秋日晴朗的天空,悠悠道:“你必须要好好地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能去。”
盛筱淑用力回握他的手,笑了起来:“那可不行,往后在京城没了职务和烦心事,我可要满世界去玩。”
“带上我。”
“肯定呀!”
九月初七,正是司回浅茴他们回学宫和书院的时候。
盛筱淑一一将他们送去。
孩子们年龄虽小,但早已能够独当一面,所以她并未有太多的叮嘱。
“你们记得,苍生在上,所学既为明哲保身,可也永远不要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这世间太多不平,但能平一分是一分。”
三个孩子还有些懵懂,未必能完全明白这话里的分量。
可是盛筱淑知道,他们都会记在心里。
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嗯,娘亲放心!”
浅茴咧开嘴,笑得灿烂又明媚。
苏衍歪了歪头,眼里是小姑娘的身影和远处明净的天空。司回则是直接转身,催促道:“走了。”
看着三个孩子消失在山道上的身影,盛筱淑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她来到山下,谢维安的马车等在那。
将手放进他的手里,说:“走吧。”
马车一路入了皇宫,与此同时,修葺中的九重塔被团团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