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未必见得能在谢维安面前逞威风,能欺负的也就盛筱淑这么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草民罢了。
可今日过后,风见早那压住还未说出来的赏赐,便可能是改变她身份的关键。
有了皇恩庇佑,闲言碎语总会少些。
盛筱淑笑着问:“从前可不见你如此在乎名声和别人的看法,怎么如今转性了?”
“你和我在一起,不应该受任何一点委屈。”
她:“……咳,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赢了吗?”
谢维安好笑地看她蹩脚地转移话题,也不戳穿,顺着话答道:“你说了那番祝贺公主大婚的话过后,皇上便没有再提到过大要了,那大要使臣自知比不过,也没敢说话。很好听。”
饶是知道那曲子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只是顺着谱子解开牵丝扣的机关而已,但听了这句夸赞,她还是窃喜了一阵。
“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接过来的是一颗珠子。
比手掌略小一些,并不圆润,反而有些粗糙,表面有不少凸起的花纹,摸上去竟然还是磨砂质感,十分舒服。
表面黯淡毫无光华,从透明的表面一层往里,便是漆黑一片。
盛筱淑感觉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
“从编钟下的机关里掉出来的东西。”
她微微睁大眼睛,忙活这么久,得到的就是这么个小家伙?
“可是我怎么记得刚才它好像会发光?”
谢维安道:“落下来后不久就熄灭了,像是烛火般。可能那些编钟还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得等到宫宴结束过后再行探查。”
她点点头,将东西递了回去,谁知谢维安却没接。
“这东西就先放你那吧。”
盛筱淑更惊讶了:“这不知道哪朝代的古董,揣我怀里我怕折寿,万一弄丢了岂不就是千古罪人了?我不要,还是你拿着吧。”
“可是我看这小畜生也挺喜欢这珠子的。”
出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将小灵暂时交给谢维安照顾。
现在这小家伙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嗅了嗅盛筱淑拿着那珠子的手,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绕着她的手转起圈,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往她手腕上一坐,那意思,根本不想走了。
谢维安说:“我看这小东西方才有些蔫蔫的,现在难得打起了精神。”
盛筱淑看了看趴在自己手上,每一根毛发都写着“舒适二字的银色小貂,想起自己难受的时候这小家伙一直在自己旁边又舔又蹭,心一软。
“那好吧,这珠子暂时就放在我这保管。只是……”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众多使臣团,落在南疆使臣团里,南初赫然在列。
不过他说过自己不喜欢这种场合,戴着兜帽,将整张脸遮住,一动不动,无声无息,整个人都仿佛融进了身旁之人的影子里。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维安有些吃味地道:“他有我好看?”
盛筱淑伸手出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好了,你最好看。”
“嗯。”
他心满意足地一点头,然后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小东西对这珠子有反应,南初可能知道些什么。等宫宴结束后再找时间去问吧,他最近被皇上勒令待在驿馆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