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为了谢家着想,盛筱淑可能还得去长袖善舞一番。
但今日的确是没什么兴致,还不如逗逗怀里的小灵有意思。
按理来说,天颜之下,是不得带这样的小动物上殿的,对皇上是为不敬。
所以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将小家伙放在曲起的腿窝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关于南初所言,关于那些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仿佛幻觉和梦境的画面片段。
此间种种,似乎都在说明她身上可能还有着自己都不了解的秘密。
景术当初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也许指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血脉。
若是,南初所言的传说是真的:影响自然的人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能说通了。
自己突然急转直下的体质、迟迟未能彻底痊愈的眼睛以及总是出现在脑子里的未知画面……若这些都是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的话,也难怪连李夷光都看不出来她身上问题的根本。
若只是这样,她还勉强能忍受。
但若到最后,代价不止于此呢?
她抚摸着小灵脑袋的手渐渐停下,自己……
会死吗?
忽然,她盖在小灵身上的手被扣住。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几声了都不答应。”
盛筱淑眨眨眼睛,回了神。
她又开始缓缓抚摸起小灵来。
“自然是在想正事,你都忙完了?”
谢维安坐在她身边,看见她腿上小东西的时候,眸光凝滞了一下。
“啊,这个是……”
“我知道。”
他说:“上次皇宫门外,一直跟着你的那只小貂,我记得是南疆祭子的,怎么会在你这?”
盛筱淑也没瞒着他,将在驸马府遇到南初的事情告诉了他,顺便也讲了和他在祁山上的因果,除了隐去有关星辰之力的传说,别的都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真的,你觉得皇上对南疆之事是怎么想的?”
谢维安安静听完,闻言道:“你没猜错,皇上近来对南疆确实有想法。”
饶是心里已有猜测,听到定论,她还是十分惊讶。
“为何?大徵不是方才获得短暂的和平吗。”
“南疆十万大山里,资源财宝无数。而且南境虽然不如北境那般不稳,但此处的南疆一直是大徵的心腹大患,历代君王如鲠在喉。算起来先帝在位时,和南疆的冲突就已有多次,那次战争更是加深了彼此的仇怨。”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喉咙里打转,说出来的话仿佛带有低沉的余波,震颤在她的耳膜上。
“去冬南疆的行径,已是触及了皇上的底线。不过听你所言,你似乎相信那南疆祭子说的话?”
盛筱淑点点头。
“南疆之人我虽然见过不多,但我觉得山水里孕育出的人民,不会有那般大的野心。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皇上能把事情查清楚后再决定是否南疆用兵。”
话音未落,她发现谢维安正盯着自己,目光有些惊异。
“怎么?”
“你难得对朝事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