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什么?”
南初面无表情地说:“祭司说过,在大徵,若是一个人一直盯着另外一个人,两人要么是仇人,要么是心悦之人。”
她嘴角抽了抽,反问:“那你又是为什么?”
“我是第三种。”
“哦,原来还有第三种,说说看?”
“我对你很感兴趣。”
“噗!”
盛筱淑刚送进嘴里的茶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喷了一桌子。
南初一动没动,像是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家伙。
难道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他怎么正常跟人沟通交流吗?
盛筱淑看他这模样便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感兴趣和大徵普遍意义上的“感兴趣”并不是同样的意思。
她擦了擦嘴角。
“哪里感兴趣?”
“你身上的味道。”
“我都说了我身上没什么味道。”
盛筱淑晃了晃脑袋,将躺在自己腿窝里睡觉的小东西给捞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对了,以后别再这么突然冒出来和我搭话了。”
家里那位最近可容易吃醋了,要是被他抓着,指不定还要怎么罚自己呢。
起身的瞬间。
南初忽然伸出手,连着盛筱淑的手腕带钱袋子,一起扣在了桌子上。
挣了几下愣是没挣脱,她目光一凛,抬头间便是一派轻车熟路的皮笑肉不笑。
“祭子,咱们大徵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先回去学点大徵礼法再……”
“是从你体内散发出来的味道。”
盛筱淑额头上挂下来一根黑线,这哥们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她忍无可忍,拍开了扣住自己手腕的手。
南初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轻易就被她给拎开了。
“祭子,咱们不认识,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了。不管那是什么味道,都跟你没关系,明白了?”
“我认识你,你是盛筱淑,血脉特殊,是谢大人的妻子……”
“诶等等!”
盛筱淑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自然是吸引来了不少目光,她一一瞪回去。
好在此处离宫城不远,一般在此处喝茶吃饭的人身上都带点身份,见她如此嚣张,旁人自然以为她家世显赫、有人在背后撑腰。
因此纷纷认怂,收回了八卦又好奇的目光。
她盯着南初,一字一句问:“谁跟你说我是谢大人的妻子了?”
“是我。”
茶楼大堂内的空气温度忽然往下降了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的时候,盛筱淑吐了吐舌头,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
定了定神,她扬起最灿烂的微笑,转身看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谢维安。
他一身纯白衣衫,整个人飘然出尘,本来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路子,但从他身上莫明地往外渗着说不出的寒气,无人敢靠近。
谢维安一身的寒意在对上盛筱淑的笑脸时融化了些,但在看见她和南初离得格外近的手时,这点柔软又转瞬没入了漆黑深沉的黑眸里,看不见了。
他扬了一下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难道我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