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张了张嘴。
她心里有个猜测,觉得此事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话到了嘴边。
“咦?”
众人齐齐看向李夷光。
这人脸上的吊儿郎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几分令人不安的肃然取代,他原地踱了两步,神色中夹带几缕惊怒。
盛筱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连忙问:“怎么了,他的情况很严重吗?”
李夷光沉默半晌,“哼”了一声。
“哼什么,您倒是说话啊!”
“晦气晦气。”
李夷光拧着眉头后退了两步,连插在夏蝉脑袋上的金针都一并取了下来,变脸变得着实有些快。
谢维安拦住他,凉凉道:“说清楚。”
李夷光深吸一口气,就要发作。
“说清楚了才能给你介绍他姐姐!”
盛筱淑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补充了一句。
果然,这厮对美女的向往战胜了一时意气,他不再想着往外冲,但是退到了墙边,仿佛不想多看夏蝉一眼似的。
这下连风见早和卫凌也好奇了起来。
什么棘手的病,连圣医都这副模样?
“他是药人。”
李夷光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出来惊掉了三个人的下巴——除了盛筱淑。
她瞅着另外三人骤然沉下去的脸色,心里顿时起了一把的疑惑,“什么玩意儿,药人是什么?”
“以无数名贵药入体,封感七年,无知无觉,再经三年药浴淬炼、涤净经脉,最后若能活下来,便能成为药人。”
李夷光的语气是难得的沉。
这家伙大江南北地跑,见过人间悲欢离合无数,生平就爱美人和研究金针药物,此时此刻,身上竟然生出了一分火气。
盛筱淑消化着他的话,半晌,瞪圆了微眯着的眼。
“谁,夏蝉吗?可他今年才十六岁。”
“炼制药人一般从孩童两岁之后开始,让经脉打开、让根骨生成。在此之前就要饮用许多打底的药物,为了炼制做好准备。”
李夷光木着脸。
“算来,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药人,前前后后需要至少十二年之久,这小子资质不凡,若换了旁人,转世投胎都能跟你一样高了。”
一旁的卫凌插话进来,“药人之事,监察司也有所记载,那是十恶不赦的禁术,是当年巫族余孽传下来的东西,胡曳怎么会……”
他忽然不说话了。
又是巫族。
胡曳可能跟巫族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景术不然。
盛筱淑捧了捧脸,暂时将震荡的心神安抚了下去,连忙拉着李夷光问:“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被制成药人的人难道喜欢定期咬人?”
“你当他是狗啊,还定期咬人。”
她:“……”
平白被呛了一句,她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