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他那缺德老爹虐待了?”
盛筱淑没说话,的确有可能。
眼见为实,夏蝉除了面对自己那几个家人,基本见到旁人就发狂,若要伤他,凭借胡家那几个的身手肯定没戏。
除非有胡曳的命令。
千伞坊谁不知道,夏蝉除了胡曳的命令,谁都不会听。
胖子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绿豆大小的眼睛,“没看出来啊,胡曳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人居然有这种癖好,不过也是,能干出把一只手当宝贝供着这种事情的,估计是有些心理扭曲。诶,姑娘,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有异的?”
“猜的。”
沈边:“……”
这也太会猜了吧。
盛筱淑又问:“对了,监察司这种地方控制犯人的手段不会少,随便下点软筋散,他也不至于这么难以对付吧?为何非要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嗨!”
胖子一扬下巴,一副憋屈的模样,“别提了,这小崽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不管我们给他下多烈的药,只要生效过一次,第二次作用就会消减大半,到第三次那就更是全然无用了。不然哪需要这么麻烦……姑娘可还要看?”
盛筱淑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了,对了,上锁链之前还是先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吧,再这样下去,这只手得废了。”
胖子“诶”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伤药和药布,一股脑往夏蝉手腕上洒,边洒边说:“姑娘可真善良的,这些进了咱们监察司的,大都是十恶不赦或者冥顽不灵之辈,要不是留着还有用,平常和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也就遇上了姑娘,算是这小崽子的福气。”
她无声地吐了口气,并没能从胖子的话里感受到任何真心实意,缓缓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此举多余,只是这个人有些特殊,身上没准有别的线索。而且我粗略看了一眼,他是被药物伤了脑子,并非天生的十恶不赦,若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定不会给监察司的各位兄弟们添麻烦。”
“唉哟,姑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胖子上好了药,重新上了锁链,麻溜地爬了起来,笑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都无妨。”
盛筱淑看了一眼夏蝉,他似乎是过了“发疯”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体力再次透支,整个人重新倒了下去,但是被锁链牵着,只能半悬挂在空中。
她收回目光,继续道:“过两日我应该会再来一趟,在这期间别让他的伤势恶化,这点应该不难吧?”
沈边把脑袋摇成了大型西葫芦版的拨浪鼓,忙不迭地说:“不难不难,那我送姑娘出去?”
“不必。”
她勾了勾嘴角,“我认得路。”
“那就慢走不送啦!”
盛筱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院门口。
胖子一双短手挥着挥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
“副使,是否要如那姑娘所说?”
“那是自然,这是指挥使带来的人。”
沈边撇撇嘴,悠悠道:“虽然天真得有些烦人,但也不是咱们能够违抗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