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他那几个孩子倒似乎是真心实意的不知道。
忽然,她翻卷宗的手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一份空白的供词上,抬首的名字是:夏蝉。
“这是胡曳的小儿子。”
沈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见她停下,立马有眼色地解释道:“这小子痴痴傻傻,连话也不会说,只会听胡曳的命令,身手十分不错,若不是谢大人提前制服了,凭我们的人恐怕要废好一番功夫。”
潜移默化地拍了拍谢维安的马屁,他随即正色起来,说道:“我们找了太医诊断,说是这个夏蝉之所以如此,是从小被胡曳用药养出来的,那些药都是激发身体潜力的药,对脑子却有不小的损害,那间有密道口的暗室其实他平时住的地方。
“据坊内的人说,他已经在那住了五年了,除了胡曳召唤,从来没走出去过。可以说是一个专门养出来看门的死士。啧啧。”
他摸了一把滑溜多肉的下巴,啧啧称奇,“见过狠人,没见过这种狠人,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这种狠手,说他人畜无害,只是受到了景术的威胁,谁信呢?”
盛筱淑指尖落在“夏蝉”二字上,微有些分神。
沈边敏锐地闭了嘴,半晌后,她忽然问:“供词上一片空白是因为夏蝉什么都不说吗?”
“是啊,他那模样,光是让他镇静下来就要下不少的药,一醒过来就咧着牙要咬人,别说问话了,靠近都是问题,咱指挥使说暂时留着他,不然这样的,早就处理干净了。哦,姑娘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其实……”
“不必了。”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哦。”
胖子从善如流地闭了嘴,刚闭了三秒,他又开口问:“姑娘觉得这个人身上还有别的东西没有挖出来?”
盛筱淑没有说结论,只是往前翻了翻,精准地找到了胡曳的供词,指着其中一处道:“胡曳被抓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夏蝉在哪,另外两个孩子则是一次都没问。”
沈边抖了抖脸上的肥肉,回想着那日的场景道:“可能是因为夏蝉守着暗室,最为重要,所以才问了一句?之后他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个儿子了。”
她点点下巴。
这个理由解释得通,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整个胡家,老子小子沆瀣一气,基本上都是一路货色。
可唯独这个夏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格格不入的气质,真的只是单纯因为他不受宠吗?
“这个人的身世查了吗,他为什么不跟着胡曳姓?”
沈边十分靠谱,没被这意料之外的问题难到,张口就来,“胡曳早年讨了个老婆,但是十分短命,成亲过后不到半年就死了,这个女人就姓夏,夏蝉跟她姓。”
盛筱苏挑挑眉,“半年,三个孩子?”
胖子冲她挤眉弄眼地一笑,“成亲之前,就已经有了胡曳在千伞坊内养女人的传闻,估计是后来孩子大了,这才给了人家名分,京城里这些事儿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