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使团,言语行踪自会有监察司的人盯着。现在我们啥都不知道,就凭人家多看了几眼就要风声鹤唳的,太累,不至于。再说了,万一只是因为姑娘我天生丽质,格外符合南疆人的审美呢?”
徐安心累道:“这话你敢当着右相说吗?”
“不敢。”
她光速认怂,勾了勾嘴角,“所以就由你去解释了,拜拜!”
说着,她不管徐安茫然的表情,朝着谢维安丢了个眼神后就猫着腰,并不引人注目地离开了武英殿。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道目光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如果说谢维安的目光像是炙热的钩子,那这个人的目光就是很轻很缓的溪流,静静地贴在她的后背上,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
盛筱淑出了武英殿,顿了下脚步,往旁边的假山丛里一躲。
正和窝在草丛间的蚊子斗智斗勇的时候,旁边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她一抬头,谢维安半靠在假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嘿嘿。”
盛筱淑展颜一笑,从地上蹦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跟出来。”
谢维安挑了半边长眉,似笑非笑,“那南疆祭子,你认识?”
“什么?”
盛筱淑愣了下。
她脸上的茫然货真价实,谢维安眉眼缓了缓,“你在席间,不是一直在看他吗?我看那祭子也一直在往你那看,别告诉我你俩一点不认识。”
“南疆祭子,原来你认识啊!”
盛筱淑恍然。
早知道谢维安知道他是谁,自己何必在那提心吊胆半天。
虽然嘴上跟徐安开着玩笑,但她心里远没有放下这个奇奇怪怪的南疆人,要问为什么,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习惯那些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不怀好意。
谢维安:“……”
他原本是带着一点“酸味”跟来的,但是看她这反应,自己似乎想岔了?
盛筱淑便和他说了自己的感受,着重强调了自己和这位南疆祭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从来没见过。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在这等你,顺便说一句我回宫去了。结果你居然认识他,这什么南疆祭子,是个什么职位?”
谢维安脸上露出些思索的神情,闻言道:“南疆是大祭司掌权,祭子就是大祭司的关门弟子,未来要执掌南疆的人。”
“嘶。”
盛筱淑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以为这次南疆派来那位老者已经是诚意的表现了,没想到连“太子”都跟着一起前来。
看来的确是害怕大徵对他们做些什么。
可是……
“那就更奇怪了,这祭子没事盯着我做什么?”
她半垂着头思索,鬓边的头发垂下来一缕,在夜风的动作下轻轻碰着耳边白玉般的皮肤。
谢维安眼神往下一瞥,喉咙不自觉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