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说话,但是她感受得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十分冰冷。
她连忙解释了一句,“脚崴了,你看,现在我已经在你手上了,要不让我休息下,看看伤势?”
景术似乎笑了一声,但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假。
“就算不行,那也……啊!”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感觉脑袋转了九十度的弯,双脚离地,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景术贴心地托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也避开了她的伤口,说道:“现在可以了吗,公主?”
盛筱淑被他这句话给恶寒了一下。
然后华丽丽地——打了个喷嚏。
景术带着她往洞穴深处走去。
她蜷缩起来,心里直骂,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冷吗?
皱了皱眉,她还是决定先将景术的目的套出来再说:“你遇到什么难题了?”
景术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问出这样的话,顿了一下后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难道不是吗,你想要某样东西,却发现自己拿不到,只能靠我帮忙。”
“就不能是我喜欢上你了?”
盛筱淑没被这个笑话逗笑,反而从他的话里感受出了某种冰冷的情绪,她冷笑一声:“你想要我出手,该告诉我的还是要告诉我,不是吗?”
“唔。”
景术脚步未停,但是盛筱淑感觉得到他低下了头,隔着一片纯然的黑暗盯了自己一眼:“是啊,在给你种下锁链过后。”
她心里一震。
差点儿忘了,这变态的手段层出不穷,就算没有害她性命的打算,想必也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从九重塔被带到这么不知底细的地方,盛筱淑粗大的神经终于走过了漫长的反射弧,意识到自己这是真的彻底落到了一个变态手里,于是开始后知后觉地泛起一点忌惮来,同时心里还憋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能谢维安会来救自己。
但心里又隐隐不希望谢维安来救。
她总觉得,如果就这么跟在景术身边,很快就能彻底弄清楚他的目的和底细。
当然,以这变态的心性,她弄清楚的时候,自己估计也已经是身不由己的处境了。
这两相矛盾的心情在她心里一拉扯,面上就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景术以为她害怕了,心情颇好地轻笑一声,“放心吧,等我达成目的,自然会留你一命。”
盛筱淑闭着嘴没吭声,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脱身。
之前拖延时间,既是为了池舟,也的确是想着监察司的人应该都是精英,不能太废物。
但是从结果而言,她第一个目的是达到了,而监察司的人对九重塔的机关了解程度明显低于景术。
而且从此人一进入密道后就不紧不慢的态度来看。
他一点都不怕监察司的人顺着密道下来找人。
那么那个通道口大概率是监察司打不开的。
也就是说,她差不多已经算是走入了绝境。
原本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将池舟都从驿馆里捞了出来,却还是棋差一着。
现在想来,也许她和谢维安一直以来都还是小看了景术。
这个人身上的秘密绝对不简单。
地下很空旷,而且十分阴冷。
“啪嗒。”
水滴落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