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认真思考了半分钟,将路给让开了。
盛筱淑先是无所事事地在皇宫里逛了逛,反正她有通行令牌,也没人拦。
她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是景术看见她大摇大摆在宫里闲逛,一个没忍住出了手,那也省了她操那么多心。
不多逛了一圈,风平浪静。
果然,事情还是得一点一点做才行。
“姑娘,快到退朝的时候了。”
白鹤小声提醒。
那意思是催她赶紧回去。
盛筱淑没理会,绕路去了一趟太医院。
一看见这个地方,白鹤身上的警惕性霎时间拉满了。
他可还记得,宫里最先出问题的就是太医院。
大皇子风见坤就是从这个地方被带走的。
但盛筱淑只是来探望病人而已。
她在一个幽静、满溢药香的房间里看见了江河。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脸色好了许多,已经能从床上下来,坐在窗边看书了。
“盛停?”
他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
盛筱淑将白鹤留在了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怎么有时间来找我,猜的没错的话,陛下、谢大人还有你,应该在暗中筹谋着什么重要的事吧。”
“你的身体如何?”
两人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江河微愣了一下。
“我?已经好多了,太医不是说了吗,休息几日就好了。”
盛筱淑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你受到的反噬。”
从前,还在辎阳的时候,谢维安不准她占卜深蓝东珠的下落,说自己会受到反噬。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占卜会有什么反噬。
也多亏了谢维安的提醒,她补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她明白,江河受的伤绝不止表面上的那些。
两人大眼对小眼片刻后,江河叹了口气,“之前让你看的书也没见你看,知道的东西倒是不见少。你说的没错,反噬这东西,太医是查不出来的,而且也很少有人能预见自己的反噬会应验在何时何地。”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不过我大约有一种感觉,十年内,那反噬就会应验,到时候我大约是活不成的。”
盛筱淑心里一凉。
大约是她脸上的震惊和不忍太过明显,江河又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对钦天监的人来说,并非虚言。其实即使是我们,一辈子大约也不见得能有几次占卜成功的机会。于我而言,这已经是幸运了。所以你也不必替我感到难过,如果我占卜出来的结果能派上用场,我可能会更高兴。”
她垂眸,闷声道:“你以为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天纵之才。”
盛筱淑恹恹道:“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觉得高兴的。”
“这不是夸你,只是陈述事实。”
江河悠悠道:“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进的钦天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