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这人,脑子好使得很,但在某些方面,当真是出乎意料的执拗。
她都以为经过刚才这么一段,谢维安应该暂时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他握住盛筱淑的手腕,以强横又不容反抗的姿态将她禁锢在原地,强大的气场逼迫得她不得不看着他。
“你若不说,我就只好一直将你放在我身边,一时半刻都不会让你离开。”
盛筱淑:“你吓唬我?”
“我认真的。”
其实并不需要言语上的确认,光是看见他的眼神,盛筱淑就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这人是当真做得出来一辈子将自己捆在他身边的事。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可是盛筱淑却生不起丝毫警惕和反抗的心思。
嘶……
她仔仔细细瞧着面前之人的脸,好看得紧,尤其是眼睛,常常冰冷深沉、一片漆黑,叫任何人都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可当它唯独对自己软化下来的时候,又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宝物。
令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想要去守护的一双眼睛、一个人。
这男人,果真危险。
盛筱淑说:“听觉受损,但是程度不严重,而且还要等个十几年才会逐渐显现出来。基本等同于没有,毕竟人老了都会这样,不值得注意。”
谢维安眼里的光晃了晃,咬牙道:“十几年后,你才不到四十岁。”
声音里满满的全是心疼。
她忽然就觉得鼻子一酸。
明明占卜完成的时候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幸运。
这件事牵扯太广,和她的关系也太密切,能得到明确的结果,却只受到了这点反噬,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至少她现在和之前毫无变化,也未损伤寿命。
比起江河,她已然幸运太多。
可是听着谢维安的声音,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疼惜,竟然当真委屈了起来。
她抽了抽鼻子,眼前起了一层薄雾。
见她这样,谢维安一下就慌了,连忙问:“怎么了,我,我没有怪你,只是想要你更在乎自己,因为我……”
“因为你比我自己还要在乎我。”
盛筱淑往前一步,将脑袋埋进他怀里,顺便将冒出来的那点眼泪给蹭干净。
谢维安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坚定又温暖。
是无数次救过她、安慰过她的手。
她闷声道:“我饿了,带来的吃的都被云空那小子吃完了。”
谢维安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他弯腰将盛筱淑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家。”
“好。”
她靠在谢维安的胸膛上,偷偷笑着,嘴角的弧度比蜜糖还要甜些。
“阿嚏!”
还在往府邸赶的云空狠狠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受到了一股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