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看着他们神色,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阿淑怎么了?”
三人对视片刻,池舟坦白道:“其实是两生蛊……”
将两生蛊在盛筱淑身上的异状说了出来,谢维安嘴唇颤了颤,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有些不稳:“你是说,再有十日,若是阿淑身上的两生蛊不除,会,会如何?”
浅茴道:“娘亲的身体会遭受很大的损害,很大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但是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危,不过同怀两生蛊的另外一个人,肯定会死。”
谢维安收紧了拳头,“若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伤痛互通了呢?”
“什么?”
他又将风见坤身上的伤也会复刻在盛筱淑身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浅茴睁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只有在两只蛊虫全都成熟后,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效果。可是娘亲体内的蛊虫明明还没有成熟!”
“你确定吗?”
“我确信!”
谢维安觉得一颗心在止不住地往下坠落,浑身上下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无力和寒冷。
但是心里越兵荒马乱,他面上越是冷静,仿佛被寒冰冻住了表情。
“好,如果这种情况下没有及时解除两生蛊,阿淑会怎样?”
浅茴咬咬牙,眼圈骤然红了,差点儿直接哭出来,“如果是这样,娘亲,娘亲也会死的。”
“你说的药,是什么药?”
这回答的是司回,“若真到了那千钧一发之时,吃下可以保命。但是……有副作用,需要千年寒冰,逼出毒素,不然终生不醒。”
“我知道了。”
谢维安眨了下眼睛,遮去了眼底滔天的情绪,只余留下一片幽深的平静,“这药多久能做好?”
司回看向浅灰,小姑娘强忍着泪水,抽噎着道:“梧桐木有了,还差一味翠蛇涎,城内的药铺就有,收集材料加熬制,需要一天。”
“好,你们便在这里留一天的时间,我去追阿淑。”
说完,他将身上剩余的现银全都取了出来递给池舟。
“他们交给你了。”
池舟迟疑了一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他郑重道:“谢大人,小姐就拜托你了。”
谢维安没有多说,连休息都顾不上,往马车行里牵了一匹骏马,又循着盛筱淑的方向追逐而去。
七日后。
青山连绵,草木苍翠。
盛筱淑弯腰捡起一朵被风吹折的迎春花,顺便伸了个懒腰。
这一路来,越南下越暖和,她终于卸去了身上繁杂厚实的衣裳,觉得身上轻快多了。
白鹤可没她这么轻松,满身都是戒备。
的确如盛筱淑所说,他们在路上并未遇见任何追兵的迹象,却并不代表就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们越靠近京城,反而会越危险。
因此他现在一刻也不敢松懈。
他刚刚往前巡视完几里地,好在,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姑娘休息好后,我们就出发吧。”
“诶。”
盛筱淑叫住他,“你知道这是哪吗,你就出发。”
白鹤道:“弦月谷,再往前就是京城的地界了。”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莽撞。”
白鹤皱皱眉头,“可是前方并未发现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