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戈青了脸色,大步走了出去。
盛筱淑知道他是要将这个消息传往红花城,并未阻止。
白鹤一转头,看见她还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我在想他们这个时候露头的缘由。”
“现今正是郎鹰和大徵和谈的关键时候,会不会是为了破坏这件事?”
盛筱淑没说话。
目前看来,似乎只有这个理由。
可是这些人到底是因着风见坤一开始的命令才这么做,还是最近才得到了什么风声?
如果是后者,那京城……
料峭春寒,画春阁外依依的杨柳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一地早春的花也像是染上了这天色的铅灰。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掠过伸长了手臂的杨柳,幽灵一般,踩着阴凉的冷草攀上了画春阁砖红的房檐,一只轻巧的燕般荡进了画春阁唯一的阁楼里。
三面透风的阁楼间,只坐着一个一身玄色衣衫,正在左右互弈的人。
听到动静,坐着那人指尖不停。
“主子,昨夜圣上确实遇刺。”
谢维安落子的手这才微顿。
“可查出来了是谁?”
“是死士,见刺杀不成立马就服毒自杀,身上没有搜出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唯有手臂上有一小块标记。”
谢维安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影卫?”
来人似乎感受到了身周陡然冷下去的气压,将脑袋埋低了一些,道:“虽然只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但残留下来的标记,的确很像。”
黑子落下。
谢维安神色恢复如常,“知道了,回去告诉徐安,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还有,盯着翊癸阁。”
“是。”
很快,人影怎么来的,就怎么消失在了画春阁上。
谢维安放下棋子,踱到了栏杆旁,底下里三圈外三圈围了水泄不通的禁卫军,让这早春景色里添了好些肃杀之气。
昨日他被禁军拦下,直接带到了宫里的暖春阁。
皇上没见他,只传了口谕过来,让他暂且待在此处,不得随意走动——便是软禁了。
事发突然,进宫之前让徐安去调查此事缘由。
圣上遇刺……
刺客还疑似是他的人,也无外乎皇上要将他软禁起来。
谢维安倒并不害怕风见早会对他做什么,别说此事与他无关,就算真的有关系,皇上要清算自己,手段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
因为没证据。
标识而已,只要是对影卫有几分了解的人都能够伪造。
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尤其是当年左相和大皇子身边的人。
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敌人,这个“最”字不一定能应验到谢维安身上,但若是他们连影卫的存在都不知道,估计早就被谢维安连根拔起了,也不会任他们蹦跶那么久。
仔细算算,如今朝野上下,当真有这份心思和手段的人,也就只有前大皇子,风见坤了。
正思考间,阁下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公主,陛下说了谁都不能进。”
“我到时候自会去找皇兄解释,你们给本公主让开!”
一阵骚乱,那禁军还是将风婉婉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