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珍贵的东西……”
“别推辞。”
盛筱淑打断他后面的话,眨眨眼睛道:“要是想感谢我的话,记得把你宫里的桂花酿送一些到我家来,味道怪不错的,我很喜欢。”
风见早微愣。
“好。”
午后,风见越前来拜访,听说了这件事,脑袋当即就大了。他觑着自己皇兄表面平淡的脸色,没忍住问:“四哥没告诉盛姑娘皇上要为您选太子妃的事情吧。”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四哥也不会难得地放纵一回借酒浇愁。
可是就这么一回还被那位给撞上了,实在说不清楚她和四哥到底有没有缘分,大约真应了民间话本里的那句“有缘无分”吧。
风见早显得还算平静,:“没说,此事到时候自会昭告天下,不必单独通知她。孤也想明白了,此事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
盛停是爱自由之人,即使之前身在朝堂,受百姓景仰,她也未有丝毫贪恋,宁愿被父皇幽禁半年都要去了身上的官位。
可是他已经走到这一步,往前就是至高无上的位置,他必定要踏上去。
让盛停成为那深宫闱墙之内的群花之一么,她不愿,他也不舍。
既然这样,趁现在让自己早些绝了这念头也好。
风见越深深地看了一眼风见早,隐隐约约察觉到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看着他垂着头的模样,仿佛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一点一点渗出来,被克制成环绕周身的沉冷和阴郁,这让他瞬间变得不近人情起来。
风见越觉得这对一个未来的皇帝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站在一个一起长大的兄弟角度,他不由得隐隐有些悲凉起来。
转眼间,秋去冬来。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些,十一月的天气,仿佛要呵气成冰。
太冷的天气对本就年迈的皇上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风连胤就已经将大部分的国事交给了风见早处理,连朝也不见上了。
众人都在传等不到来年开春,这龙椅上的人,就该换了。
谢府,谢维安的寝院。
盛筱淑在廊下搭了个炉子,躺在铺了雪狐绒毯的躺椅上,雪花偶尔有几片飘到热气腾腾的雪顶银针茶里,眨眼间就融化成水汽。
原本应该是惬意而舒适的,她拧着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还没消息吗?”
池舟和池南站在她身后,池南闻言摇摇头,:“瀚州所有的情报点都没有消息,可是……”
可是谢维安去瀚州之前,她特意将风雪阁在瀚州的所有据点都给他说了一遍,让他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前去,顺便也时刻传递消息回来。
一个月前他们之间的联系还很频繁,可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通过谢维安留下的令牌联系影卫的时候,发现竟然连他们都不知道谢维安的踪迹。
她心底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谢维安知道她肯定会担心他,绝对不会忘记传消息回来。
能让他失联一个月,她只能想要一个可能:出事了。
而且这件事严重到谢维安甚至没法传消息回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心就止不住地往下沉,太阳穴突突地跳,像在预示着某种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