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没到,那个叫做蓝月的丫头还没将药送来。
谢维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想。只要知道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平缓地呼吸着,谢维安就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盛筱淑就像是一朵长在悬崖边上的罂粟花,带着致命的诱惑毒素、长在最危险的地方,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引诱着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可是他甘之如饴。
一缕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漏进来,吹乱了盛筱淑鬓边的长发。
谢维安伸手去替她理了理,手还在她鬓边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眼底的一点茫然渐渐褪干净,留下清澈透亮如水晶般的一双眼睛。
盛筱淑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谢维安,我是在做梦吗?”
谢维安心里一片滔天巨浪,被这句轻飘飘的话语压成了满心满眼的怜爱和热忱,他微笑着说:“你说呢?”
盛筱淑眨巴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笑了,用脸蹭了蹭他温热的手,笑道:“那我就当是在做梦了,这么美好的场景,肯定只有梦里才能出现。”
他被这句话扎得心里一疼。
“身体觉得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问,盛筱淑后知后觉地动了一下,左肩顿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脸色一下子煞白,冷汗差点儿流下来。
谢维安连忙将她掰了回去,伸手点了她的穴道,避免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再次崩裂。
盛筱淑这才觉得疼痛缓解了些。
同时也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能疼成这样肯定不是做梦了。
那也就是说……她眼睛里的光亮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盯住给她察看伤口的谢维安,她真的将人给带回来了?!
伤口没有崩裂。
谢维安松了口气,目光一转,就看见了盛筱淑仿佛往外冒着星星的眼神,无奈道:“还看,自己伤得多重不清楚吗?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就真的失去你了。”
他的语气蓦地失落下去。
盛筱淑连忙道:“我,这是我自己往你剑上撞的,跟你没关系啊,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没怪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谢维安摇摇头,:“要是我早看见香囊里面的内容,你就不会受伤。还有,我怎么会怪你,想什么呢?”
她闭了闭眼睛,微笑道:“那你就更不用自责了,就算你看见了香囊里的内容,我也会这么做的。”
谢维安:“……”
“你想啊,我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万一你看了香囊也不想跟我走怎么办?如果我在你面前受伤,我猜你肯定会露出破绽,这样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能带你走了……额,能不要用这种吓人的眼神看着我吗?”
谢维安忍无可忍地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
“你就为这种理由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