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心说这句夸奖一点灵魂都没有。
这时候还得是心思比较单纯的池舟主动开口问:“小姐,你不去送送宁王殿下吗?”
“想送他的人现在能绕着京城排了两圈,咱们又不是什么高官显贵,做什么跟那人挤人去?”
“小姐既然不是为此事,为何这样闷闷不乐?”
池南在心里给自己这位呆瓜兄长比了个大拇指,居然真问出来了。
盛筱淑拧了拧眉头,叹气道:“自然是担心了。”
眼见哥哥池舟还要傻傻地问“担心什么”,池南连忙别了一下他的胳膊,抢话道:“之前阁主吩咐让我们收集的消息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是要现在放出去吗?”
谈到正事,盛筱淑正色了些,吩咐道:“再等两日,等宁王殿下到地方后再放。”
“是。”
池南领命离开,顺手将看不懂脸色的池舟给拉走了。
“你拉我做什么?”
池南翻了个白眼,:“你看不出来阁主现在心情不好啊?”
“看得出来。”
池舟板着脸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为小姐解忧啊。”
“你解什么忧?”
他叹了口气。
真觉得父母生他俩的时候将脑子都落在他这边,力气都扒拉到他那边去了。
他悠悠道:“阁主现在既是在为小少爷担心,也是在忧心这整个局势会不会如计划那般往前走,若是这里出了差池要怎么应对,那里出了纰漏要怎么弥补。这些东西往脑子里一堆,谁的心情会好?”
池舟听得似懂非懂,:“可是要做一件事,肯定有失败的可能,我们能做的,不就只有尽力而为吗?”
池南愣了愣,随即拍了拍自己兄长的肩膀,佩服道:“你说的对。”
“小姐她……”
“放心吧。”
池南道:“阁主可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只不过是很多事情一时半刻全都压到了一处才有些烦躁,很快就会好的。”
正如池南所说,盛筱淑手里一把石头都丢完后,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不管多担心,日子照过,事情照做。
而且京城的局势可不比合州那边轻松,等风见早到了合州,不出十天半月,大皇子就会发现他是有备而来。
那个时候被逼急了,他肯定会有大动作。
到那时谢维安肯定首当其冲,她得留足力气应对才行。
在家里闷了几天,京城里一片风平浪静,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弦紧紧绷着,等待着那注定要到来的一点外力一碰即断。
而盛筱淑没等来那股外力,倒是先等来了禾晏的口信。
禾晏约她到谢府中一叙,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盛筱淑反正闲着也无事做,欣然赴约。
在谢府,不出所料地没见着谢维安。
据徐安说,他最近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家也顾不上回,十分辛苦。
走进禾晏那个大大院子,盛筱淑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