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责本王只想着争权夺利,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吗?”
风见越心里一震,下意识地看向坐于对面的人。
她虽并未承认,可也并未否认。
他解释道:“盛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看待四哥,不是我们不愿动,而是不能动。”
盛筱淑看向他,眼里无悲无喜。
风见越便有些替自己四哥感到委屈,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四哥对这女子的特别之处。
估计现在也就当事人两个没察觉了。
这么多年,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好容易动一次凡心,却要被对方这么误会,他忍不住道:“姑娘只知道这件事拖得越久百姓受苦越深,可也知道大皇子根本不在乎百姓死活,就在等着四哥主动请缨?”
盛筱淑沉默不语。
“姑娘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破坏永远比建造要简单太多?若是四哥这个时候把这活接了下来,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
他还要说什么,但是风见早压了压手腕,将他后面的话止住了。
“本王已派了亲卫前往受灾最严重的合州,只要形势稍微稳定一些,本王自会向父皇求这个机会。如此你可满意了?”
这话听上去多少带了几分委屈了。
盛筱淑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如今形势不容轻举妄动,也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但是她必须确认风见早真正的想法。
是心中有天下,还是单纯恋栈权位。
在这之前,她心里已有了答案,风见早不会是那般置万民于不顾的人。
可是盛筱淑没办法像对谢维安那样无条件地相信风见早,所以才会这般故作试探。好在结果是好的。
她又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谢维安,心说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才不说话的。
见她看过去,谢维安微勾了一下嘴角,眼神似乎在说: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她心里骤然间就有了一万分的勇气。
“呼,我明白了。”
盛筱淑看向风见早,一字一句道:“可是如果我说,我有办法缓解黄河一带的水患,殿下可能提前向皇上请命?”
除了谢维安,另外两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风见越更是直接道:“盛姑娘,你知道黄河一带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们没那个精力听……”
“让她说说吧。”
谢维安终于开口了,即使是这般紧急的情况,他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一腔心思沉得无人能窥见其底。
他都这么说了,风见早点点头,:“你说。”
盛筱淑感激地看了一眼谢维安,然后道:“目前局面如此棘手,算起来一共就四点:水患、水患引起的疫病、贪腐官员以及一旦决出钦差的身份,大皇子势必要从中作梗。我说得没错吧?”
“确实如你所说,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水患本身,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平息民怨,一切都无从谈起,你可有解决之法。若是如右相之前在福溪所施行的治水工程可能行不通,小江小河如何能与黄河相比。”
盛筱淑自信地点点头。
开玩笑,她脑子里装了大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治水经验,哪一条不是大江大河,历史上黄河多次决堤,的确是一道经年的难题。
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切都安抚下去,但是安抚民心肯定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