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直呼其名的宁王本人却只是嘴角轻轻一抽,冷淡地“哼”了一声,就没后续了。
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盛筱淑从风见越手里接过那堆“闲书”,还不忘礼貌地道了声谢。
翻开书一看,历史书;又翻一本,水利;再翻一本,地方县志。
“……我说,宁王殿下,这就是你的闲书啊?”
风见早看了一眼,点头,“嗯,七弟没拿错。”
她叹为观止地赞叹道:“不愧是你。”
“什么意思?”
“你厉害的意思。”
“哦。”
风见越冷眼瞧着,分明看见自家兄长嘴角勾起了个不那么明显的弧度。
于是心里更加惊讶了。
三个人围炉而坐,岁月静好地各自看了会儿书。
前院便来了人,要开宴了。
风见早站起身,不等他说话,盛筱淑先一步道:“不用管我,我在这坐会儿,对了,吃的给我带点儿,还有小舟的。”
他叹了一句,“你倒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嘿嘿。”
她咧嘴一笑,吃人嘴短嘛,笑容灿烂地说道:“拜托啦,殿下。”
于是风见早又没脾气了。
两人离开后,盛筱淑将池舟叫了进来。
“小姐,既然您不赴宴,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呢?”
“再等等吧。”
她打了个哈欠道:“毕竟是朋友生日,多待会儿也没事。而且总觉得谢维安会来,好一段时间都没见着他,他们多半是在做些我不知道的事。”
池舟不太明白,“既然谢大人不告诉小姐你,应该就是不想让小姐知道吧。”
“是啊。”
盛筱淑撑着下巴,目光凝在手里那本史书的其中一页上,“但我总有一种不那么好的感觉……”
池舟更不明白了。
“算了。”
她摆摆手,“反正能见到最好,见不到就当是来玩了。你……”
“我不会走的。”
“没让你走。”
盛筱淑失笑:“我今日回去得晚些,你去给池南他们传个信,晚饭就不用等我们了。”
池舟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办事去了。
靠着温暖的竹椅,烤着火,看着佶屈聱牙难懂的书。
瞌睡三件套集齐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风见早打过招呼了,没一个人往这小院子来,前院的喧闹像隔了一座山那么远,听来只让人昏昏欲睡。
等到风见早和风见越应付过一轮朝臣们回来,就看见这心大的女人已经靠着竹椅打起了瞌睡。
眼见脑袋就要磕到竹把上去,风见早连忙一个箭步上去托住了她的脑袋。
“四哥,这……”
风见早将她的脑袋送到椅背上,然后转过头低声道:“让她再睡会儿吧,让厨房把饭菜热着。”
“四哥。”
风见越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对……”
“等等。”
风见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院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