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以她和风见早的交情,就算心情不好,也得给这个面子呐。
而且……她合上书本站起身来。
自从除夕夜那晚过后,她就再没见过谢维安了。
风雪阁的消息是他最近很忙,几乎到了脚不沾地的地步,而且十分神出鬼没,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宁王府。
她琢磨着要不是谢维安没有刻意避开风雪阁的人,估计她连这点消息都摸不到,实在是令人沮丧。
无论如何,也该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和池舟一起拎着贺礼上门,差点儿被门前的“盛状”给惊呆了。
来来往往的人简直比那日国公府见到的还要多,而且上次去国公府的那都是各家女眷以及一些闲散职位的大人,这次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朝中重臣。
人往那一杵,威严能飘出十里地去。
盛筱淑的马车在门口停了会儿,心想要不要等这些人走得差不多了再来。
她可不想跟这些老狐狸待在一起。
这时候,驾车的池舟轻轻敲了敲车沿:“小姐,宁王府的人来了。”
她拉开帘子一看,思考了两秒想起来了此人的身份——风见越。
风见早那个关系很好的七弟。
“四哥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为了接姑娘。”
他笑起来跟池南有一点像,只不过池南是那种明着的不怀好意,谁看了都说是狐狸。风见越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有仔细看才能从中分辨出一点和皮相不同的心计。
看来风见早身边的人,就没有省油的灯。
盛筱淑对他行了个礼道:“有劳了。”
风见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姑娘不必同我这么客气的,跟我来吧。”
她边走边说:“头一次嘛,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日后就不见得对七殿下您这么客气了。”
“哈哈哈。”
他笑了起来,“姑娘果然和旁人不同。”
盛筱淑眼观鼻鼻观心,心说当然不同,这世上哪有完全一样的人。
风见越带她走的是僻静的后门,若是其他的人多半要觉得这是怠慢了,但是他偷偷瞥着盛停的脸色,她只是一脸好奇地东看西看,好像没见过王府似的,不见半分的不高兴和不耐烦。
他在心里暗暗点头。
不怪乎四哥对她和旁人总有几分不同。
虽然那份不同在他看来,对四哥即将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处。
盛筱淑之所以对宁王府这么好奇,实在是因为它太……简朴了。
没有亭台楼阁、也没有假山流水。
板正的后殿前庭,四四方方的房屋宅邸,和曾经去过的国公府相比,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至少也得是差了层壁。
她当然不会觉得风见早的地位远远不如林家,只是从这样的差距里,她多少品出了一点微妙的滋味。
国公府的繁盛,似乎有些过了。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没有再细想下去,因为她看见了风见早。
前庭已经挤成一锅粥的情况下,他这个主人家窝在后院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里看卷宗,似乎刚起来,显得有些慵懒。
廊下摆了个小火盆,庭前终于见了一点绿色——是几根常青翠竹。
“四哥。”
盛筱淑跟着行礼,“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