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么醒得这么早?”
盛筱淑的手被谢维安拉着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他没有睁开眼睛,声音里面透露着浓浓的倦意。
她不由自主地就将声音放低放柔,“做了个不好的梦,你……怎么没回府?”
“母亲睡得早,我陪她吃过年夜饭后就出来了。”
出来之后呢?
不能直接就偷偷跑她床边趴下了吧。
但是听着他嘶哑又有些倦怠地语气,这话她就问不出来了。
半晌,谢维安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十分昏暗,她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只听见他关切地问:“怎么了,这么心神不宁的?”
盛筱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说会不会,大徵日后还要打仗?”
这下她看清楚了,谢维安闻言皱了皱眉头,沉默了。
就在她以为谢维安不会告诉她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以大徵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会是主动挑起战争的那一方。”
听了这话盛筱淑却没有觉得放心。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真的有战争爆发,那大徵肯定是被入侵的那一方。这就代表着大徵从一开始就处在了弱势。
“是做了相关的梦吗?”
谢维安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替她理好了有些凌乱的头发,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可是如果代价是你死去的话……
盛筱淑脑子里又浮现出梦境的最后一幕,手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谢维安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轻叹了口气道:“西部和北部的部族和大徵一样,在之前的战争中元气大伤,这几年我也有在注意他们的情况,他们土地贫瘠、农商落后,郎鹰部族最近甚至还因为可汗之争而起了内乱。未来至少五年之内,他们都不会有发起战争的能力。”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仿似耳语般,“如何,现在安心些了吗?”
盛筱淑:“……你刚刚说的那些,应该不能随便和别人说吧?”
“如今除了宁王殿下,你是朝廷里唯一知道的人。”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谢谢。”
这样的机密就这么告诉她了,只是因为她做了一个噩梦感到不安。
“傻子。”
谢维安敲了敲她的额头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明日不用上朝,我还能陪你。”
盛筱淑嗫嚅了一句。
“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高了声音道:“我说,你上床来睡吧,你看这么冷,又是我吵醒你的,万一你染了风寒,我还要……”
谢维安低低笑了一声。
“不用了,我身上很凉……”
“不行!”
最终谢维安也没有拗过她。
同床共枕之际,盛筱淑才感受到他身上沁人的寒意。
刚才他到底是怎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