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这老夫人说话这么不客气,,她也没必要装大小姐了。
她径直问:“为何?”
“你们不相配,无论是家世门第、还是才华样貌,难道在这些上你觉得自己能比得上林若诗?”
不等盛筱淑说话,里边那位的声音越发咄咄逼人起来,“你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司仪,从四品官员,大徵从未有过这种先例。你知道自己要是和安儿牵扯不清的话,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咦?
这老夫人对朝廷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少嘛。
盛筱淑心说我当然知道,都翻来覆去想了两个多月了都。
她的想法是,反正皇上那里还欠着她一个愿望,到时候借着这个愿望将这官位给辞了,做回自己的普通人,皇上那边也不会因此猜忌谢维安了。
“怎么不说话了,说不出来了吧?”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只要你从现在开始不再和安儿纠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是若是没有我同意,若是没有皇上赐婚,你和安儿就永远不可能,你自己想想吧。”
“老夫人。”
盛筱淑忽然道:“这些话您为何不说与谢维安听呢?”
屏风后面的身影微妙地摇晃了一下。
她挺直了腰背,从容不迫道:“是没说,还是说了过后,他不认为老夫人您是对的?”
屏风那头一片沉默。
“老夫人,我总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要纯粹一些,家世和出身门第这种事情,如果我和谢维安有一个人在乎这些,都不会走到这一步。您既然是他的母亲,为何不能顺应他自己的心意而活呢?”
“妖言惑众!”
老夫人的语气严厉起来:“反正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同意!”
盛筱淑原路返回的时候,没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维安的母亲可比她想象中的要固执多了。
“盛姑娘。”
迎面撞上了徐安。
他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怎么样,老夫人不太好相处吧?”
盛筱淑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老夫人对我为什么这么大的意见。”
“老太太可不是对你有意见。”
徐安小声道:“那是对所有除了林家小姐以外的人都有意见。”
“为何要这么执着于林若诗呢?”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
徐安摇摇头,“若是大胆猜一猜的话,多半是两家曾经定过娃娃亲吧。”
“哦。”
盛筱淑心说这可真是缘分不浅,原来还真有过婚约。
徐安一边给她带路一边赔笑道:“盛姑娘可别生气,那婴儿的时候都只会张着嘴哭,那件事可跟右相无关啊。”
“我知道。”
她又不是傻子,因为一纸早凉了八百年的婚约吃醋。
“你继续说,那婚约怎么了吗,让老夫人有这么深的执念?”
徐安小声道:“两家的娃娃亲,从前是老爷亲自定下的,当时大小姐、大少爷还有沈少爷也都还在,都说等新娘子过来了,一家人定要在那院中的桂花树下饮宴行乐,只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过盛筱淑也已经从沈灵怀那边知道得差不多了。
后来侯府死的死,散的散。
至两年前的那个午后,便只剩下谢维安和老夫人两个人了。
也难怪会形成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