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就此打住,迅速写了结语,然后包好信封,递给了白鹤。
少年收了东西,对着她略一点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呼——”
盛筱淑坐进椅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再过两天,万朽斋会恢复平常,自己也可以回风水屋去做个闲散的算命先生。
前几天池南也向她说了青云山上风雪阁的进度,基本上年内就能完全竣工。
在那之前,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攒银子以保证风雪阁能顺利落成。
到时候她的计划就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她应当就能带着司回浅茴,和所有在乎的朋友,前往京城。
到那个时候,谢维安还会如现在这样待她吗?
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地窝在椅子里睡着了。
谢维安提前回来的时候,踩着飘逸的身姿从窗户跳进去,就看见盛筱淑小猫一样窝在椅子里,耷拉着脑袋,睡得很香的样子。
有几分月光穿过她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成鸦羽般的阴影,精灵般美好。
谢维安呼吸一窒,目光凝在她脸上片刻,然后踩着无声地步伐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道:“怎么睡在这,会着凉的。”
女子睡得很香,没有听到他的低语。
他轻轻将盛筱淑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点动静。
谢维安抬头一看,透过未关的窗户看见了白鹤和徐安。
他垂头,仔细给盛筱淑掖好被角,然后才翻身出了屋子。
院子一角,月色如水。
徐安小声问:“右相不是要明早才回来吗?”
谢维安没说话。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看了盛筱淑的那封信,忽然很想见她,所以才在解决了圣公那边的事情后,连夜赶回了福溪镇。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自己竟然真的就莫明地安心了。
呵,真是神奇。
谢维安单手负于身后,转移了话题,:“事情提前办完了,陈宁轩那边怎么样了?”
徐安连忙道:“盛姑娘和我们提起过了,高缘派了不少人在查。属下会暗中相助的。”
“嗯。”
这时候白鹤忽然说:“家主,京中来了消息。让您尽快回去。”
谢维安盯着地上被风吹动的影子,悠悠道:“我心里有数。传信给京城里的人,让他们先稳住,暂时不要跟左相那帮人起冲突。等我回去。”
白鹤:“是。”
然后立马消失去写消息去了。
他离开后,徐安这才问:“右相要走的事情已经告诉盛姑娘了吗?”
谢维安点头,:“她知道。”
“盛姑娘说她不当这个大祭司了,右相觉得……”
“这是好事。”
谢维安道:“其实当初我就提醒过她,她的能力太过惊世骇俗,预测天象已是人力不能的及的事情,她更是会占卜之能,知天命、晓未来。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后患无穷。不做这个大祭司,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对她更好。”
徐安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倒也是,就是不知道以后的大祭司会是什么人。若又是圣公之辈,恐怕于百姓非福啊。”
“这点你不用担心。”
他淡淡道:“福溪如今和以往不同,陈有礼虽然为人木讷,但是性格刚正不阿,再加上有高缘这种真心为百姓的官在,一个没实权的大祭司翻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