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合掌而笑,:“不瞒高大人,我算卦看相,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您知道的,江湖人嘛,最重的就是一个义字,听说我有难,便前来相助。我方才才醒过来,得知这件事后连忙就让高大人进来了。”
“那姑娘的意思是,那劫狱之人也是你的江湖朋友?”
她拧拧眉头,:“我确实是如此猜想的,只是具体让我猜是谁,那实在是办不到。有好些人都只是萍水相逢,我连名字都已记不住了。”
高缘沉默了。
一边看戏的风婉婉小声地“哇哦”,之前只知道盛筱淑算命算得准,这睁眼说起瞎话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某不知名江湖朋友目光含笑,自豪和骄傲都要从嘴角溢出来了。
盛筱淑稍微正色了一点,悠悠道:“不如这样吧高大人,陈宁轩的案子我不会再追究,此事往后也不会再提起,而您就当是我的朋友救人心切饶过一回,毕竟我确实差点死在您的牢房里。”
片刻过后,高缘带着人离开了。
还顺走了一把伞。
风婉婉靠在门边,叹为观止:“还真让你把人给说动了。”
盛筱淑笑笑。
她知道高缘是个好官,也是个聪明人。
抓错了人,这个人还差点儿在牢房里被害死,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他这个判官肯定是做不成了。
若是真的为了抓住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他丢了这乌纱帽便丢了,可对方确实没对衙役下重手,而且为的也是盛筱淑这个无辜之人,从结果上来看是做了好事。
盛筱淑那番话就是告诉他,只要他将劫狱这件事掩盖过去,自己就会站出来给衙门说好话,既能保住他的官位又能保全一个“义士”,何乐而不为?
高缘有心气,但不傻。
这其中的道理他轻易就能想明白。
事情果然如盛筱淑所想的那样,第二天一早,衙门就送了信来,告知了她升堂的时间,让她准时去参加。
这便是达成协议的意思了。
到了那天,衙门还专门派了人来接。
盛筱淑花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谢维安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这几天她听谢维安说了些朝廷的事,他这次去瀚州是奉旨而行,本应在完成任务后立马回京的,结果他收到徐安的消息后马头一转,来了福溪。
虽然不是件大事,但若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也是够麻烦的。
而衙门毕竟是朝廷的地盘,说不准里边就有人曾经瞻仰过他的尊容。
谢维安耐心听他说完,然后问了一句:“我不能去,那个叫池舟的小子怎么能跟你一起去?”
盛筱淑失笑,:“右相大人,这件事没完了是吧?”
“这叫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
“是是是。”
她没好气道:“可是我怎么听说皇上要替某人说亲来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片刻,最后都憋不住笑了。
谢维安替她整理好头发,:“好了知道了,你快去快回,小心点。”
她咧开嘴:“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