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全都贡献给了面前的桌子,:“公,公主?”
“看来盛姑娘是跟她接触过了。”
徐安叹了口气,跟她解释了来龙去脉。
令阳公主风婉婉,当今皇上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周围的人宠溺着长大,五岁拔大臣胡子,六岁爬皇上御书房的桌子,十岁差点儿把太医院一把火点了。
但是皇上从来没有重罚过,最多就是罚到自己的宫殿禁足,还要担心她赌气不吃饭。
总而言之,是真正的天之娇女外加混世小魔王。
风婉婉本来这辈子都会活在繁华热闹的京城里,但是她及笄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要了她的命。
皇上召集了无数名医为令阳诊治,却都没有起色。
后来大徵三大圣医之一的李为光前来,妙手回春,替她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这场病来势实在凶猛,情况稳住后风婉婉还修养了整整大半年,才总算是恢复得和平常人一样。
皇上原本想着宝贝女儿好容易病好了,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
京郊的温泉行宫刚刚赏下去,风婉婉还没能待上三天,情况忽然又急转直下,好在李为光当时还未离开皇宫,一番出手后将情况稳定了下来,只是这最深层的病因即使是圣医也不清楚。
皇上没办法了,既然科学走不通,那走玄学吧。
一方面吩咐了钦天监看看天象有没有什么异样,另一方面亲自带人上了白马寺求签去了。
白马寺的大师说:风婉婉承天之命,命格极富贵,但是正因如此,劫数也非常人所能想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即使是有圣医在旁,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她外出历练,而且不能待在京城那样的富贵之地,一年之期过后,便可百岁无忧。
皇上思考再三,结合钦天监的意思,最后还是决定听大师的话。
神奇的是,向来锦衣玉食、蜜罐里长大的公主殿下听说要出京历练,竟然答应得相当爽快,没有半分扭捏,冬天一过,就带着一个名为慕容桓的护卫老人离开了京城。
到如今,竟然出现在了福溪镇。
盛筱淑安静听完,见徐安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忍不住问:“说是历练,难道皇上没派人暗中跟着?”
“自然是有的。”
徐安叹了口气:“但是这位公主殿下性子倔强得很,说是历练就打定了主意要脱离皇上的视野,一路上东躲西藏,竟然真的叫她甩开了皇上的眼线。”
“哦……厉害。”
盛筱淑真情实感地夸赞了一句,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女孩能做到这一步,实在令人佩服。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徐安苦着脸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前段时间公主游历到此,被谢家的人发现,我自然是要上报的,右相也呈报了皇上。”
“然后皇上就把这活交给谢维安了?”
徐安却摇头,:“这件事是右相自己揽下来的。”
盛筱淑疑惑道:“为什么?”
这明显是桩烫手山芋般的麻烦事啊。
他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盛筱淑更疑惑了,:“想说就说,谢维安的事情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这句话似乎让徐安下定了决心。
他说:“其实右相是不让我跟姑娘说这事的,您知道了可别跟右相说啊。”
盛筱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