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几分烦恼,她两根细黑的眉毛极不安分地翘了翘,皱着鼻子,微撅着嘴,迷迷蒙蒙地半睁着眼看他,“你不是冷吗?”
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她扯着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人也往他怀里钻了钻,两支手臂环绕着他,“这样不冷了。”
觉得仍有几分冷,她忍不住打了个抖,脸往他脖子里钻了钻,抱紧了几分,嘴里小声嘀咕道:“再靠近点。”
许是靠得太近了,他身上一阵酒味又冰又冷,还有几分熏,她忍不住鼻子抽了抽,“你好香啊,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好吃的?”
“没有。”
他伸手紧紧地搂着她,怀中的女孩又娇又小,呼吸轻得似羽毛,又暖的像火,像是她此刻身上的温度一样,舒服极了。
被抱得太紧了,姣然忍不住微睁着眼睛,脑袋也轻轻抬起,软软地靠在他颊边,强撑着对他道:“你要是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
然而话一落,她的脑袋便一歪,从他颊边滚落到下巴上,懒懒地靠在他脖子上,像是睡过去了。
细软的黑发漾起一阵酥麻地痒意,他忍不住轻轻地勾了勾被她脑袋压住的发丝。
少年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搂着她纤弱的肩膀,他下巴轻靠着她的发顶,眼睛轻轻地落在她小巧的耳朵上。
许久,他才缓缓出声道:“姣姣,今天晚上那道题你做错了。”
“如果集合A既不属于集合B,也不属于集合C,那么B和C永远没有交集。”
“但是如果集合A既属于集合B,也属于集合C,那么B和C会永远在一起。”
就像两根线,一旦产生交集,就永远都不会平行。
姣然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绕在他身上的手臂缓缓掉了下去,脑袋沉沉地压着他,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楚行之才小心翼翼地把睡梦中的女孩放进被子里,轻柔的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紧紧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神色专注地看着她,满目柔情。
徐姣姣,傻瓜。
上辈子,你做的决定,没有一个是对的。
你的人生,和你的数学一样糟糕,你不喜欢,做的题从来都不对,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你只能拿零分。
可人生不是数学,也不是考试。
数学考砸了,可以再考,哪里错了,可以重新补,直到及格。
但人生的路走错了,没有后悔药,只能一直错下去,直到死亡。
我错了,我以前不该听你的,我总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放手,就是成全,总觉得你想要的,那就是对你好的,以为退让、不干涉,你就会开心。
后来我才发现,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我的放手,就是你掉入深渊的推手。
姣姣,你不会做决定,所以这一世,我帮你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