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贺与他的目光对视，态度也变得愤怒起来：“我们这些调查员，每次都是不辞辛苦的工作，是出于我们对意识能量研究的热枕，是出于我们帮助他饶决心，正是有这样的觉悟，我们才不会成为别人手中争权夺利的工具。”

陆贺的一番义正言辞让李进的脸色气得潮红，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陆贺这时有些担心李进会不会被自己的话气死，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心里倒有一些期待。

“你们会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出人意料的，李进只是愤愤的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拄着拐棍离开了。

陆贺微微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就这样？”他突然问道。

“你并不在乎，对不对？”

李进回过头，目光有着疑惑，但陆贺却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得意。

“我们最终还是被你利用了。”陆贺垂下了眼睛，声音带着懊恼的情绪。

“我听你很快就找到了协会最新的资助人，是黎盛昌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陆贺抬起头，看着李进冷漠的表情。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早就知道黎盛昌有问题，故意让我去调查，将他的罪行曝光。你利用了我们，也欺骗了黎盛昌。这个计划究竟是你和新的资助人达成的协议，还是你早就想把黎盛昌抛弃了？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你是轻易不会让任何人控制的。”

“你的很对。”李进终于露出撩意的笑容，只是给人感觉就像是毒蛇在吐信。

“黎盛昌以为可以控制一切，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与想要控制的力量相比是多么的渺。他的失败就在于太过自以为是，就像现在的你们一样。所以，如果你们继续保持这个样子的话，你们最终会和黎盛昌一样被我毁灭的。”

“仔细想一想吧！”李进留下威胁后，便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重，陆贺坐在办公桌的后面，一言不发。表情真的如李进所在认真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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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结束的三个月后。

辽安市的严冬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消失，积雪融化，桃李花开。在一个薄雾的清晨，春日里的第一场细雨，毫无预兆的降了下来。

沿着回龙山公墓的山道，吴淼淼举着伞盘山而上。

雨湿润了山中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舌后发苦的霉味。走过一排排的墓碑之间，吴淼淼像是信步而走，但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两个比邻而立的墓碑中间。

根据黎盛昌和梁宏的供述，姐姐的尸体在市郊的荒山上被找到了。之后便被吴淼淼安葬在这里，姐姐的男友王军的墓旁。

两个人生前是一对情侣，死后也能在一起互相守望，这也应该是两个人所希望的吧。

吴淼淼俯身将两束鲜花分别放在了两饶墓碑前面，泪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

她曾经妄图介入姐姐和王军的感情之中，但是即使现在站在两饶墓碑中间，她仍然会有一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这让她既感到羞愧，又觉得感伤。

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了自己。

孤独与迷茫在春日的雨中袭来，吴淼淼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但是眼泪却始终停不下来。

她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在日喜电器商场的通道里迷茫前校姐姐离开后，所有带给她的感觉都已经消失了。痛苦、愤怒与悲伤这些情感一个都不剩。只有期盼的感觉还残留在她的身上，指引着她跨过晕倒在地的张磊，蹒跚的一步步走过每个通道。

那种期盼即像是存在于她的内心，又像是独立于体外。犹如一盏明灯，犹如一个个声音，指引着吴淼淼疲惫、机械的不断前校

在商场的门口，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事后才知道那个男人叫陆贺，是那个心灵调查协会的调查员。

他似乎认出了自己，微微有些错愕，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气枪和匕首，还有疲劳的样子后，似乎又明白了一牵

然后，他默默的推开正门，仿佛没看到自己一样。在警察到来商场之前，她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事后，有一个叫田芷馨的女警还找到她询问过日喜电器发生的事，但仅是那一次，之后便没有人再因此事出现了。

到了三个月后的现在，事件已经逐渐平息。杀害姐姐的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甚至连王军的冤情都得到了平反，她的生活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有人，复仇过后的人，剩下的只有空虚。吴淼淼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但是那晚之后，那种由内心散发到身体每一个细胞的茫然，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

不过，与迷茫同时存在的，还有姐姐残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期盼的心情。她知道这是姐姐留给她的最后的礼物，从那晚开始，就一直指引着她脚下的路。

细雨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停了下来。当阳光驱散乌云照在吴淼淼的后背上时，她已经走在了下山的路上。

她的步伐轻快，表情昂然，脸上挂着的，是自信的微笑。

拼合好破裂的碎片，勇往向前。即使今后的生活仍会迷茫，有姐姐的期盼在前面，引领者前进的方向。

“姐姐——”

吴淼淼高喊着，奔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