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芒初现，雪后的早晨，越发清冷。

靠山头的一户农家，几间瓦房的屋顶上飘起了几缕炊烟，门口大青石上，坐着一个，身穿一套洗得发白的蓝妮子大衣，一条宽大的格子毛巾，裹着头部的老太太，老太太弓着背低着头，一边用手锤着大腿，一边唉声叹气，抬手抹起了眼泪

大概是听到了声响，“咯吱！”左边堂屋处，原本紧闭着的，一扇黄中带黑的木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位白发老翁探出了头来，等到他抬眼看清楚，门外的老太太就在自家门前哭泣时，竟一时怔住了，只呆呆地立在那里。

“老头子，你站门边干什么啊？”屋里传出一位老妇人，苍老的声音。

“老婆子，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老头回头，跟老伴说了一声。

听到有人说话，坐在石头上的老太太，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转向老头，

老太太扁着嘴，两眼昏混浊，眼角还有两坨，没来得及抹去的眼屎，脸上与额头的肌肤，被岁月这把刀子，雕成了干裂的腊红色，

“老大姐，什么事伤心成这样，您是哪里的？”老头终于还是打开了门，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面目慈祥，身材有些微胖的老伴。

“大兄弟，这位是弟妹吧，”老夫人见老者主动相问，便佝偻着肩背，颤颤巍巍地起了身，“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说哪里话？老姐姐，来，外面冷，进屋喝口水？”慈祥的老妇人，见老太太脖子缩进衣领，两手拢在衣袖，便赶紧侧身让出门口，热情相邀。

“不了。不了，”老太太连忙摆了摆手，“我这就要走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