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彧目光凝视,淡淡地又问。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个中道理,你明明很清楚。”
“我可以代替他吗?”
“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再犯第二次。”
李惠芷很坚决地说,眼神里充斥着幽怨。
“可你无法爱上别人,也做不到随便找个人结婚。”
“啪……”李惠芷重重地拍下筷子,怒问:“那又怎么样?单身又不会死!”
罗彧并不以意,表情依旧,很轻淡地又说:“如果你不介意我结过婚,离过婚,还有孩子,我们可以结婚。”
他耳边仍旧回响着李惠芷曾经夜深醉酒向他哭述的言语和声音,是那样的竭斯底里、悲痛欲绝。
“你把我当成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女人?”
“不是。”
“只是觉得,和你,也许能过到一块……”
只是简简单单地搭伙过日子,平平静静地相伴而行,无期待、无苛求,过着静水无波的生活,他还是做得到的。
“有意义吗?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能走多远?”
李惠芷冷冷地斥问。
“多少还是有的吧,好好珍惜,兴许能走到最后。”
物以类聚,相互舔伤,彼此依靠,不必伪装,不怀期待,不有失望,静如止水,应该是可以相伴到最后的。罗彧这么觉得。
李惠芷低下头,拿起筷子,泪水滴到桌面上,哽咽道:“你真的很过分,非常过分,简直可恶到极点。”
罗彧无奈浅笑一下,“我知道,连人都不配,简直是禽兽。”
“可我却没法恨你。”
她心里确实恨不起来,因为他长着一张和云暄一模一样的脸。而对云暄又爱到发狂。
“嗯……”罗彧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动,眼神无光,却也不死寂,像静如止水,无波无漪,“惠芷,我们结婚吧!”
李惠芷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夹菜,轻吹、吃起来,没应。
罗彧凝视着她,除着升腾雾气,凝着她的脸,良久,仍没有回答,又说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不必急着回答,我会等着。”
“……”
李惠芷依旧沉默不答。
一个多月后,李惠芷答应了罗彧的求婚,但只是领证,并没办婚礼,也没请客朋友、通知亲友,就只是领证,然后住到一起。就像两颗寂寥的灵魂以某种方式聚到了一起,相互倚偎、相互取暖,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祝福。就只是聚到了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在某个角落里不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