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直沉默不言的罗琼见李如琴夫妇情绪稍稳定下来,才突然递上一张名片开口,“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后面的事,我的律师会找你们协商处理,但我再声明一点,这件事,过错不在我,最好是私下解决,至于事发的原因,你们可以去找那栋别墅的主人要说法,和我没什么关系,就那么多。”
在这儿之前,李如琴曾听罗琼陈述过事情的经过,又从警察那里证实完全属实,心里知道过错确实不在她,没资格指责什么,况且,她已经预付了一笔医疗费,就沉默伸手,接过名片,看着她转身离开。
“你说,这两年,丽丽都做了些什么?大晚上的,为什么在金凤花园的别墅里?”
罗琼走远后,李如琴的丈夫肖长胜突然气极败坏又极力压低声音斥问。
“……”
李如琴眼神极其哀切地看着他,随后转开视线,并不应。
她知道自己管不住肖丽丽,也知道早晚会出事,当初,被颜紫儿那么指责,就应该吸取教训,严加管束的。如果那样,并能管得住,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什么事。
肖长胜带着一顶布帽,左手柱着拐杖,右手突然推一下李如琴,打断思绪,怒道:“你说话啊,哑巴了?”
李如琴怒瞪他一眼,压声音应道:“这还用问吗?让人包养了呗。”
肖长胜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以前只是猜测,每次问她,她都和我争吵,死不承认。”
“你……你……你就不能管管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管得住的话,还会出这种事吗?”
“她那些钱,就是这么来的?”
“……”
李如琴沉默着,表示默认。
“现在染上那种病,就等于被判死刑,这辈子,算是毁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听着肖长胜颤声的斥问,李如琴直接怒怼过去,“你问我,我问谁?事情变成这样,难道你没责任吗?孩子长那么大,你管教过她吗?孩子行为出现异常,你自己没察觉、看不出来吗?出事了就来怨我,有什么用?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肖长胜被指责数落,瞬间无言以对,无奈到极点,双眸直直对视李如琴良久,才颤声开口,“是啊,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我没什么用,拖累了你,帮不上什么忙,让你受苦受累还挣钱养家不说,连孩子都被拖累了,更别说教育孩子了,最该死的人是我,早就该去死了,活着,就是让人遭罪!”
肖长胜说完,就柱着拐杖转身,颤颤巍巍往旁边走,随后坐到候坐椅上,看着有几分可怜。
李如琴看着他,自知自己气头上,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到了他,但她却不想低头认什么错或道歉,随后直接转开视线,望着手术门口,不再言语。
手术持续到清晨6点多才圆满结束,之后肖丽丽被转入ICU病房重点看护。
藤远乔处理完事情,就去换下洗手服,随后做消毒清洗,把自己收拾干净,去值班室小憩两个小时后,起来吃早餐,然后接着上白班,到下午,才准时下班回去休息。
时间近7点,颜紫儿下班回到藤家,在客厅里抱上女儿后,就上楼回房间。
她抱着孩子进到卧室,见藤远乔正躺在床上睡觉,放下包包,拿了一片尿片后,就直接退出来,坐到沙发上,先给孩子换尿片,之后才开始奶孩子。
听到孩子咿咿呀呀地发声,藤远乔很快就醒来,知道是颜紫儿回来了,就动身起来,打着哈欠去卫浴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