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秋接着道：“我还在城东发现了先慈的墓碑，与方家二老隔得最远。”

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几乎都指向了谢辰旭。

谢辰旭微眯了一下眼，似乎是妥协了，一个将死之人告诉她也无妨，更重要的是谢辰旭怕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就比如将这件事情告知方玉。

穆怀秋当初在京都混荡了这么久，牢狱之灾也蹲过，谢辰旭不能冒这个险。

“我当初是失手，并非有意要谋害他们二老。”

尽管穆怀秋心里默认了谢辰旭是凶手，可当她听到谢辰旭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她都如此，更何况方玉。

“纸是保不住火的。”穆怀秋善意的提醒道。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谢辰旭从口中说出的话无比的坚定，穆怀秋第一次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恐怖，“她现在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了。”

听到谢辰旭说道这句话，穆怀秋便难以遏制的生出来气愤之感，他竟然如此的卑鄙。

穆怀秋不禁想到了在北魏的时候方玉脖子上的那道疤，“你不过就是仗着她爱你，可玉儿若是知道了，你有没有想过她该如何自处？”

“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也爱她，不想再看见她受伤。她现在很脆弱，你若是告诉她这件事，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谢辰旭居然用方玉的命要挟她，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自诩深爱着方玉的男人，却做着伤她最深的事情。

穆怀秋嗤笑道：“我记得玉儿以前说过，你告诉她他父母还在苏州是不是？玉儿迟早会求着你去见她父母，到时殿下又该如何收场呢？”

“这个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谢辰旭总给穆怀秋一股胸有成竹之感，这让她不禁起疑，“穆姑娘还是当心担心你自己吧！”

从此之后她不将再是方玉，而彻彻底底的是齐璇引。

谢辰旭这次来不仅是要确保穆怀秋不会将此事泄露，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让她认罪。

穆怀秋从回忆里绕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方玉，曾经那个面若桃花的女孩，现在却是病态尽显，愁苦不堪。

方玉抹了把眼泪，望着穆怀秋说道：“秋姐姐，怎么了？是还要和玉儿说些什么吗？”

“没事。”方玉比以前更细致入微了，穆怀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没有什么是抗不过去的。”

方玉垂下眸，点了点头。

穆怀秋又嘱咐道：“你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姐姐以后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穆怀秋也制止不住的哽咽，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小引，我们该回去了。”谢辰旭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轻飘飘地对方玉说了一句话。

方玉望着他，露出来迟疑之色，“可是……”

“穆姑娘明日便要公审了，现在也已经深了，她该好好休息了。”谢辰旭解释道。

“那我，我明天”方玉还想在说些什么，很快便被穆怀秋打断了。穆怀秋亲口告诉她，别再来了。

她现在是一个敌国奸细，明日公审必然是漫天的辱骂，方玉不该再和她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