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之前的回忆是什么呢？

是方玉心术不正别有所图；是她违背原来地婚约爱上了别人；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忽视他；是她看见林安生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

美好不过一瞬间，而痛苦确是永恒的。

她这辈子是逃不过对林安生的愧疚了。

铁盆中熄了火，余烬灭了明，明了灭，被风一吹，化作飞尘飘向天空。

方玉又枯坐了一会，这会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她要回去的时候了。

“小傻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方玉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可等她回头的时候，不远之外还有一个人傻傻的站着。

方玉牵过谢辰旭伸出来的手，与他肩并肩的走着。谢辰旭的手总是很温暖，不知是不是方玉的错觉，她总觉得谢辰旭曾经的手是冰凉的。

“初昀？”方玉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谢辰旭一人了。她父母在苏州，而穆怀秋在北魏，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寥寥无几了。

“嗯，我在。”谢辰旭轻声应道，自从他们从镇沙关回来之后，方玉便喜欢时不时叫他两声，唤他的名字，牵他的手，抱着他，盯着他发呆，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谢辰旭很是受用，他知道方玉这是珍惜他，他知道方玉有多爱她，也有多怕失去他。同样，他亦如此。

谢辰旭也时不时喜欢喊她的名字，就似现在这般，“璇引。”

方玉听到了谢辰旭的声音，便会拿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看他，眼中唯他一人尔。

可这次谢辰旭看见方玉略微发红的眼睛，心疼不已，“怎么又哭了？不是答应过我不许再哭了的吗？”

“我才没有哭。”方玉狡辩道。她的确没有哭，眼泪也还没掉，可抵不住泪水就快盈满了眼眶。

方玉连忙拿袖子抹去了泪水，她这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谢辰旭再清楚不过了。

“璇引，你又耍赖了，说的话不算数。”谢辰旭更用力地握紧了方玉的手，对她温声细语的说道。

“我没有。”这大抵是方玉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里吧。

谢辰旭真切地对方玉一字一句地说道：“别这样，我的心也疼，你夫君见不得你哭。”

方玉抓着谢辰旭的胳膊，靠在他身旁，糯糯道：“我没哭了。”谢辰旭闻言低头去看方玉埋下的脸，却比哭还难看。

他知道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而他们还有很多时光会一起度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