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别啊!”
苏媚软骨的音调,扶云羞得直哭。
“想不到瑶贵妃不在金丝苑内好好呆着,竟然有闲情雅致来御花园内淫乐。”一声拉高了音调的女声如同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可扶云的身子根本不受控制,哆哆嗦嗦,甚至连牙关都溢出呻吟。
她喘息几下,才尴尬至极地看向一身金色华服的女人,只见她面容姣好,身材也是玲珑有致,饶是微微隆起的小腹也不减风韵。
“玉美人?”扶云想了片刻才想到这名号。
玉美人却是咬了咬牙,显然不喜扶云如此称呼。
“陛下赐封玉字,这三字只有陛下能叫。瑶贵妃照着礼仪也该叫本宫一声娘娘。”
只见她目光锐利,高高在上地用下巴看着自己,扶云顿时闻到硝烟味。冷笑道:“娘娘?敢问是哪宫娘娘?我为贵妃叫娘娘,你一美人还未封妃也叫娘娘,这后宫规矩是不存在的?”
没想到扶云看上去如此娇弱,开口就是一大帽子扣下来,玉美人气的发抖。重重地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腹道:”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伤着腹中的皇子你赔不起!”
“我区区一句话便能伤着你腹中胎儿?太抬举了。”
感到桌下的凤夜冥仍旧在对她动手动脚,扶云生气地踹他。
可恶,他的妃子都找上门来宣战了,他还想着这事!
“呵,瑶贵妃还当真是能耐不小,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撩上一手。”玉美人眯着眼,走近几步却又捂住鼻子很是嫌弃地说:“这儿怎一股骚味?没了圣上,瑶贵妃竟是这般作践自己,来御花园寻乐子?你可知圣上亲自下令不得入内!”
“我知道啊~”
凤夜冥在下面故意欺负她,扶云当真是怒了,伸脚就踩在他的脸上,脸上看向玉美人却笑靥如花:“除了圣上不得入内。所以玉美人在这儿是做什么呢?你以为你怀个龙种,就连圣上的口谕都不用听了?若是叫圣上知晓,龙颜震怒,你不怕么?”
“笑话,本宫不过是来散心养胎!”
桌下的凤夜冥不知道这玉美人进御花园会不会叫他震怒,此时被扶云踩了一脚,正是脸上,他已经是怒了。
玉美人怕不怕他怒火他不知道,但这扶云铁定是不怕了。
“噢。养胎。”
扶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美人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轻笑:“那还不好好叫人搀着,可别摔了绊了伤着肚里孩子。就你一人,连侍女都无,是独自溜进来来找陛下的吧?”
玉美人那张娇美的容颜顿时发白,发间珠钗清脆作响,“本宫行事需向你禀报?也是为了胎儿着想!哪像你,听着后宫姐妹说这几月来夜夜承着陛下隆恩,结果却连丁点儿动静都没!”
“陛下偏偏就是愿意宠我,怎么了?哪像你,不过睡了两夜就该好好保胎了!”
桌下的凤夜冥还在做小动作,扶云气得不停踹他的脸,仰头看着玉美人那结巴样心情却一点儿没好。
“反正你就是生不出来!本宫不与你这通奸之人计较!脏了本宫的嘴!”
拂袖而去的玉美人却没出御花园,反而是兜兜转转地来回溜达,叫扶云急的要命。
“夜冥,你那美人欺负我。”
好不容易等那人走了,扶云一把扯开红锦,小脚还是在不停地踹:“欺负我,欺负我,她欺负我!”
“孤知道。”被踹得满是火气,凤夜冥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地亲了一口。
大好的兴致是彻底毁了,只得将她的绣鞋再穿回去,替扶云拢好裙摆,他这才从石桌底下出来。将桌上茶水喝去大半,才勉强压下丁点儿火气,“日后孤多派些侍卫守在园外。”
“还有日后?”
听见凤夜冥还想着和她在御花园里行事,扶云连连摇头。今日正情到浓处被人这么掺和一脚,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以后再和他来御花园休憩都不会开心了。
扶云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地位尴尬,就是不明情况的夏朱见了她也是不敢多说。呆在金丝苑内还能假装无所谓,但出了那道门,指指点点的人只会比她想象中更多。
“好累噢,云儿想回去了。”
将桌上最鲜艳的那颗红果子啃完,扶云看着凤夜冥整理衣冠的模样,忽然坏笑道:“刚刚如果我把锦布撩开,让玉美人看见你正在和我做那事,会不会很刺激呀?”
凤夜冥捋额前碎发的手一顿,目光深暗地看着扶云,“云儿是想试试让孤当着她的面,让她们瞧瞧孤平日里是怎么疼爱你的?”
“可不是嘛。”冷不禁地打了个哆嗦,可扶云想着玉美人可能受到惊吓的模样就好奇,“听说你和她们做这事都要蒙眼睛?那是不是哪天你和安易换了个人,她们也察觉不出来?”
“胡闹。”结结实实的一拳揍在她的脑袋上,凤夜冥又将拳摊开成掌轻轻揉着,“孤光是云儿一个都喂不过来,哪还有闲心思去寻花问柳?”
“呜呜。”
被捶得眼冒金星,扶云觉着凤夜冥应是真动怒了,只得瘪着嘴问他:“那你干嘛揍我,为什么不去揍她。玉美人欺负我,她欺负我!”
“孤能怎办?难道将她捉拿,关入监牢?”
不然呢,扶云瞧着颇为无奈的凤夜冥,奇怪道:“难道宫中所言不虚,陛下真要给玉美人册封贵妃,将她生下的孩子当太子培养?”
凤夜冥沉默许久,才摇摇头:“立太子尚早,云儿不必着急。”
“可那根本不是你的骨肉呀!你要将这傲国江山让给安易?就算他是国师,帮你不少,助你有功,也不能这样!”扶云激动得跳起来抓他衣襟。
可她到底还是颓然地放开了。
自己又生不出来,凤夜冥又不想跟别人生,这江山终究是要个继承人的。
“云儿不想喝药了。”
闷闷地回到金丝苑,扶云将早就熬好的药一把推开,垂着脑袋说:“痛一点就痛一点,熬熬就过去了。”
“莫闹。你熬不住的。”
知晓这药里有下胎的药材,凤夜冥一边往她嘴里喂一边安抚,“云儿乖,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可我不想喝!”
扶云这几日被养出了些许脾气,直接将这苦涩的药碗打翻在地,噼啪的清脆响声之下,却是哭声更清晰。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这样做,我不就成罪人了吗?”
心疼得直抽抽,扶云只要一想到日后凤夜冥辛苦统一的天下交给了外人,还得开开心心地说是自己儿子,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傲国的血脉就这么断在我手里了,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扶云还当真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割开掌心有鲜红的血往外冒,凤夜冥这才发现她是认真的。
“胡说什么!”
抬手将她的手腕拍的发麻,凤夜冥赶紧将她揽回榻上紧紧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