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冥挑眉,指着自己的唇,“孤给你的侍卫封赏侯爵良田,云儿只有多谢二字?”
扶云抿着唇不让凤夜冥的手指伸进口中。见他她的小脸儿哪怕皱着也水润动人,凤夜冥转而捏住她的鼻子。
憋气,再憋,憋住!唔……要闷死了!
扶云终究是脸颊泛红地张开嘴。
“夜冥……”
被掐住鼻子的话音又沙又软,扶云委屈地哼哼:“待午睡后再做好不好?云儿好困。”
昨晚被折腾得那么狠,她根本不愿意起!天知道阿蜜朵把她从床上叫起来费了多大劲,若不是凤夜冥亲自抱着她走进膳厅,扶云怕是连走廊的扶椅都能躺下睡着。
凤夜冥一双黑眸玩味地盯着她,“那还不快些,好赶紧去睡?”
扶云心知是逃不过了,苦着脸点头。
有没有什么不太累的方法呢?
脑中灵光一闪,扶云突然嘿嘿一笑,眉眼弯弯地冲凤夜冥软声道:“陛下既然要云儿主动,能不能由我选?”
“云儿想怎样?”
仿佛能见到她身后有条小狐狸尾巴正在晃荡,凤夜冥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往后靠去,任由扶云从他身上跳下。
“云儿可要知道,每次被孤干到一半,你就哭着喊着说受不住。哪次不是瘫软地趴在孤身下,只有醒来的时候才会动弹?”
每次都被他干到失神,别说姿势了,还不都是由着他摆弄。
凤夜冥说的一本正经,提醒得真心实意。可扶云的脸顿时爆红,哼哼唧唧地说:“哪有一做就做一个时辰的?我能撑一半也很好了!”
“原来一个时辰后云儿就昏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连一半都不到。”
“啊啊啊,别说这个了!”
难道他还做了更久吗?当真是次次都做上一整夜?扶云怕凤夜冥再说出什么叫她崩溃的羞人话来,赶紧跑到膳桌底下。
凤夜冥顿时懂了,轻笑着抚她脑袋:“云儿小心些,莫伤着膝盖。”
“才不会呢!”
伸手解开他腰间系带,她理了理垫在膝盖下,得意道:“这样就不会受伤啦。”
龙金暗纹图腾就这么沾地落尘,凤夜冥顿时哭笑不得,星点怒意转为更直接的动作:“过来。”
午觉究竟睡没睡成,扶云也分辨不清。
从膳厅的高椅,到被扫落餐盘的桌面,而后是小案窗边,甚至是凤夜冥的腰肢。
折腾到一半扶云就哭哭啼啼地不记事了。倒是被回避的侍女们弄得发羞。
听闻膳厅内传来噼里啪啦的砸盘声,侍女们本以为是不对胃口触怒龙颜,可声声娇吟勾人惹怜,泣音间竟是无人敢进。
“娘娘这是做了什么?被圣上打的如此凄惨?”不谙人事的侍女焦急道:“赶紧进去看看吧!娘娘都喊陛下饶命了!她说她快死了!”
一旁侍奉已久的侍女递过块糕点,拍这小姑娘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圣上吃他的,我们吃我们的。我这还有瓜,你要不要?”
惴惴不安地啃完半个甜瓜,见圣上满脸阴郁地往外走,却是紧紧抱着扶云的模样。
小侍女走进膳厅,本以为会看见什么满地血渍,却是一滩又一滩的水液撒的遍地都是。
有点腥,还有点骚,窗边那块还有淡黄色。
“你去给厨房说,炖点儿滋阴养身的补品给娘娘送去。对了,再泡壶润喉茶给娘娘。”侍女轻车熟路地开始收拾,小侍女不敢怠慢,连忙跑去。
扶云醒来的时候,除了补品润茶,还有一碗凉透的苦药。
她记得这味道,和过去十年里吃的药丸一模一样。
如今改成汤药,只一口就快吐了。
“若是不愿喝,便不喝了。是药三分毒,靠汤药总不是法子。”
凤夜冥往扶云嘴里塞了颗糖丸,眼眸深谙,“只要云儿不逃,发病时孤都在。”
“我还是喝吧。”
一来怕痛,二来怕被干的疼,扶云见凤夜冥不快,赶紧扯了个理由:“万一陛下正在上朝,见臣,议事,或者私访出巡呢?”
“去哪儿都带着你。”
眼看凤夜冥要夺她的药碗,扶云连连摇头,“不了!朝堂肃穆,云儿不敢造次!”
见她咕嘟咕嘟地将药喝了,吐着舌头苦出泪来,凤夜冥忽然道:“云儿倒是点醒了孤,待明日启程,回宫后试试孤的龙椅。”
扶云还想在江南多呆几日,但凤夜冥毕竟国事缠身,处理完堤坝一事便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这几日大衍的战报频频送来,就是行船时都有信鸽携字条落下,一众文武官员皆是面露喜色。
这是大衍快亡了,扶云很明白。估摸着行程,回宫后三天就该迎来大衍使者,投降臣服,归顺傲国。
凤夜冥勾着她的发丝,状若无意地说:“先帝十六岁登基掌权,次年就有了凤黎渊封为太子。第三年有的孤,却已是七皇子了。历代皆是如此。为继承大统,皇子从出生便开始课业教导,宜早不宜晚。”
“你也不差啦,不用担心没有孩子。”
上一世扶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直到七年后凤夜冥成就霸业,后宫妃子已为他生了十几个皇子公主,可是热闹的很。现在他才登基一月过半,应是还未有妃子显孕,再过几天就该有喜讯传来。
前世凤夜冥并未立后,太子直到多年后朝廷重臣提议才选的……
扶云歪着脑袋,突然啊了一声:“你的太子怎么办?”
前世的太子正是陆宁雅生的儿子!可现在,媛妃已经被他休出宫去了!
一惊一乍的样子,凤夜冥蹙眉刮她的鼻尖,放缓声些许愠怒,“傻云儿,自然是你为孤生的皇子。若是生个公主,云儿不愿再生了,孤也无妨将江山交予她。”
“可云儿生不出来。”
连女子继承这种史无前例只敢民间猜想的事都说出来了,扶云感觉得到凤夜冥并不是在逗她玩,当真是要将江山交给自己和他生的孩子。
“会生出来的。待云儿身子再养好些自然会怀上。”
“可我怕疼……”见凤夜冥铁了心,扶云又想个歪理,“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云儿害怕自己生个孩子死掉怎么办?而且都说好疼好疼,云儿不想生……”
片刻沉默后,凤夜冥轻拍她的脑袋说安抚:“云儿莫怕,先将身子养好再提。生个孩子,对云儿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我夫君是皇帝就够了。”
被她这话逗得笑出声来,凤夜冥轻轻摇头,伸手覆住她的眼睛:“睡吧。”
扶云想挪开脑袋将话说清楚,毕竟这么吊着太子一事,往大了说可是耽误江山社稷。可凤夜冥却怎么也不把手拿开,还将右手覆在她的背上轻拍,口间哼着什么。
完全就是哄小婴孩睡觉的架势。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扶云想,凤夜冥应当是相当喜欢小孩吧?
回到宫中,扶云看着这高高的朱色宫墙,应当是司空见惯的景色,却又觉着哪里不一样了。
金丝苑内早已被布置一新,之前扶云特意留下的大衍之物全都被收到看不见的地方,寝具被褥,桌案摆件全都换了新的。扶云看见夏朱正指挥人将一块通体月白,青绿温润的半人高玉石抬进书房。
这可是经历几代帝皇的老玉,应是珍藏在贡兴阁内的东西,怎么搬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