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钥抬手抚了抚顾森的鬓角处的头发，淡淡道。

“二十几年前我敢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二十几年后我也可以。左钥从来都是左钥。”

顾森的身子陡然颤了颤，瞠着一双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明明抚摸他鬓角的动作如此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生恐惧。

是。

顾森是打算将妻子先送回F国。

他知道左钥一向不喜欢这些旁门左道的行为，将她提前送回去，一是为了让她好好休养，二是为了不让她有阻拦的机会。

等他把顾暖嫁进吴家，左钥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

他们都疼爱女儿，真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左钥总不可能强行让顾暖离婚，成为他人口中的离异的女人。

左钥收回手，起身朝门口走去。

“顾森，你如果想和我离婚，就尽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拦，只是在这之前，我想我住在这里实在是不合适。暖暖不再是当年的暖暖，你也不是了。

真是可笑，我还曾经以为没有自己的女儿，我还有你和暖暖，没想到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顾森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紧紧拉着左钥的手腕，放低姿态乞求着。

“不，你还有我的，还有女儿的，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你……”

左钥摇摇头，笑着掰开顾森紧攥着她手腕的手，否认道。

“如果是现在的你们，我想我并不需要。”

说完，左钥就大步离开，经过客厅时，看到戴着耳机正在看什么资料的顾暖，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朝门口走去，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

顾森愣在原地，手指还有些痛，上面是左钥用力掰开他手时留下的红痕。

他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知道妻子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才会如此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