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握住天机的手，眉目如画一般温柔，“忘忧，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兰儿，不要说谢……”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可是……”云兰望着他，眼里生出哀愁，“可是我早该死了，你不应该这样做。”

天机有些激动，“不，所有人都该死，唯独你不该死。”

云兰轻阖着眸子，眸华如碎了的星光，“其实我早在入宫的一年后就该死了，可你违背天命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她微微叹息，“忘忧，我的命早就已经注定，你又何苦呢。”

天机摇头，“不苦，一点也不苦。”

哪怕等了她整整二十年，他也一点都不苦。

云兰纤细的手轻轻抚上天机的脸颊，微微一笑，眼泪却落下来。

似是花瓣的泪，像水晶一样凝结着，香消在人间。

天机只觉心痛欲裂，“别哭……”

他有些手足无措。

“忘忧，你还不知道吗？”

“其实我也在等你啊。”

“那个人我早就不爱了，我一直在等你，如今的你，还愿意爱我吗？”

天机只觉世界轰的一声全部安静了。

天地无声，他的眼前只有这个他惦念了大半生的女子。

他不知多久，才颤声说出两字，“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

云兰莞尔，“那你陪我一起死，下辈子，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天机使劲点头，“好，我陪你。”

谁又知道，只要云兰一句话，哪怕是让天机粉身碎骨他都愿意。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