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子终于抬起头，凝望着她，唇边慢慢牵起一抹自嘲的笑。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你未醉，我却已先醉了，你未乱，我却已先乱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他明珠般的眼眸已黯淡下来，静了片刻，才再开口，“……更何况，以我现在的境况，也给不了你幸福。”

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温醇优雅的，从未像今日这般的苍凉而苦涩。

惜芸突有些不忍，咬了咬唇，轻声劝解，“以王爷的人品修养，今后自会有更好的良配……”

她低着头，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暗，明月公子就已站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

明月公子伸出温热宽厚的手掌，将惜芸的手，合在掌心，他的眸光，就有如暗夜的海水，深凝相望。

“我只恨我这一世，牵绊太多，上天待我，又何其凉薄，若非身不由已，我必是不会放你走的，只是不知，你我今后，还能否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惜芸微笑道：“公子，不管今后我们能不能再见，我始终记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明月公子伫立不动，静静看她。

他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落寞，或者还有，隐于眼底的痛楚。

他的唇边，重新又带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然后，他放开了惜芸的手。

惜芸一愣，这才惊觉，掌心里，多了一块玉佩。

是她掉的凤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