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容颜仍然俊朗，气质仍然清逸，幽雅如风，清贵似月。

但，任凭谁都能看出来，他清减得十分厉害，因为连日不眠不休的赶路，他的神情疲惫，眸光也失却了往日明澈如玉的风采。

此时陷入冥思的他，长睫微垂，在一圈本就发青的眼圈上投了一道淡淡的黑影，在这样雪花飞舞的隆冬里，在这偏荒无人的山路上，更显出一种近乎萧索的忧郁。

一一一

惜芸感觉很无奈，因为今日一整天里，程苏都不依不饶地缠着她，打听着明月公子的事情。

姐姐，你怎么与明月公子那样熟识呢？

姐姐，你们常常在一起吗？

姐姐，真的是明月公子亲自去将我救出来的吗？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到他那里去呀？

姐姐……他好像对你很好呢……

程苏简直如吃了千年人参般的精神焕发，一提起明月公子就没完没了的，一双大眼睛里晶晶闪亮，像小尾巴一样地跟在惜芸身后，罗罗嗦嗦地问个不休。

惜芸实在被她缠得没法，就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当听到说自家师姐每晚都会去石屋里为明月公子弹筝时，程苏的眼里，闪动着无比羡慕的光芒。

她用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怯怯地拉着惜芸的袖子，“姐姐，你今夜去的时候，能带我一道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