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骆岭上前落座一旁,得意道:“嘿!你这丫头吵架吵不过老夫,准备当哑巴了?”
虞悠悠依旧垂首望着殷子衿,没有理睬。
她现在难过,殷子衿这些日子都是被各种参汤吊着一口气,她是在清楚不过了。
她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
想到殷子衿很可能便要离开她了,她便难过的要死,心痛的要死……
“喂!还真哑巴了?”殷骆岭扭头瞥了她一眼。好家伙!这丫头竟然,“哭了?”
殷骆岭一时震惊,也不再逗她了,长叹一声,轻拍她肩膀一下,“丫头!别难过,老夫相信我的儿子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不会这么轻易丧命。”
虞悠悠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哽咽道:“可是……都这么久了,相公他还么醒来,鼻息也越来越弱了!公公!您是否能飞鸽传书,催催婆婆?”
“哎……”殷骆岭最是见不得女子哭泣,站起身背身与窗前,“想必你早已知晓你的命可以救他吧?”
虞悠悠擦干脸上泪痕,站起身,激动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医治?公公,你随便拿我的血给相公,只要相公能活着,儿媳什么都愿意去做。”
殷骆岭背脊为之一僵,转身瞧着痴情的虞悠悠一时哑言,愣神许久,化作一声叹息,甩袖离去,口中还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公公这是什么意思?”虞悠悠一时傻眼在原地。
殷柩端着茶点走进来,也叹息一声,回答道:“大娘子,您的血是能救活主子!您对主子的用心我们杞山上下非常感激。可若是您丧了命,你觉得……我家主子就算健健康康的活了过来,他能苟活吗?”
虞悠悠闻言,怔了怔,望向榻上躺着纹丝不动的人,瞬间又泪流满满。
接下来几日,殷骆岭这老头照常来探望殷子衿,也会寻上几句话逗一下虞悠悠。
可是,虞悠悠都没理睬。
殷骆岭自觉没趣,便不再老不正经!每每都是叹息一声,甩袖离去。
眼瞧着春暖花开,正是柳暗花明之时。
这一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周素素的马车一路狂奔,驶入了杞山。
也迎来了杞山上下的欢呼。
虞悠悠接到消息,早早和公爹一起侯在别院门口。
一向不在意殷子衿的殷骆岭今日也急的魔掌跺脚,“怎还没上山?这么慢?”
虞悠悠倚在门框旁,一脸憔悴。虽然不知公爹到底是真担心相公,还是着急见到周素素。反正她已经没前几日那么激动了,只求公婆是凯旋而归,而不是徒劳无功。
若当真失败了,她依然做好了殉葬殷子衿的准备。
等周素素从马车上下来前,虞悠悠一直都摒弃等待结果。
“我这儿媳怎消瘦了?”周素素下车,甩开殷骆岭揩油的老手,便瞥向一旁杵着的虞悠悠。
殷骆岭这老不正经撇了撇嘴,“我也瘦了!”
周素素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踱步到虞悠悠面前,面色有些紧张,牵起她的手,问道:“我家那臭小子可还有口气?”
虞悠悠木讷的点点头,“有!但是很弱,公婆可否……”
她有些胆怯不敢问出口。